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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自殺,結果阮鴻飛不可思議的瞧了明湛半晌,明湛還是喋喋不休的跟他嘀咕:現在國家有多困難,多么需要飛飛你的幫助……

總之就是一連串的狗屁話。

反正,按阮鴻飛的眼光看,明小胖說的那些狗屁話,完全跟江湖騙子一個套路兒。

先訴苦,說自個兒多么困難多么可憐,引得人們同情;接著,再誇你一通,咱倆感情似海深,馬屁拍得你熨帖;最後,說出你這么好,不如幫幫我吧?我沒錢,就先欠著,等以後有了錢在還?

明小胖人模人樣的,竟然不肯說句人話?

先前阮鴻飛在他身上虧了上百萬,哪里再肯腦殘的給明湛「幫忙」,還是這種忙?

就是現在,他的屬下也常背地里嘀咕,「瞧著皇帝陛下人生的一般,竟把咱們國主給迷的暈頭轉向?」

「是啊,虧得國主這樣的品貌人才,可見皇帝陛下不知有多少手腕兒呢?」

「這回國主百萬銀子要不回來,下回可別把咱們都賠上?皇帝陛下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難怪不長個子,光長肉,干占便宜不吃虧,一門心思的撈好處,他不胖誰胖呢。」

阮鴻飛又不是個傻的,他公私分明的很,自此,只要明小胖一提銀錢,阮鴻飛便把他當個活賊防著。

故此,阮鴻飛是絕不能同意明小胖參與他國的政治活動的。

明湛再怎么撒嬌打滾兒使出手段,阮鴻飛依舊不肯帶他,他也只有自己在行宮消暑。

徐秉堂並不善談,跟他那八面玲瓏的老子有天壤之別。而且,或許因為長期在室內,徐秉堂的膚色也要較一般的少年細白,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年紀比實際還要小。

家宦子弟,穿著打扮自然不差,不過最引人注意的還是徐秉堂的眼睛,充滿靈性與專注。

「你的風箏做成功了嗎?」

徐秉堂搖頭,遺憾道,「不算成功,要從很高的山上往外跳,而且飛不了多遠。不過如今已

能平安著陸,可惜帝都沒有高山。」

聽到兒子這話,徐叄唇角抽了又抽,只恨御前不能失儀,干忍著滿腔暗火兒。早跟這不孝子說了一千遍,不要跟陛下提這些破爛兒事兒。雖然陛下有問,不得不答。不過,你也可以簡單略過吧!更可以委婉的拐個彎兒,說些正經啊!

「朕還有個東西,想著給你瞧瞧,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徐叄惶恐道,「陛下有事只管吩咐這個孽障。」您老說話真是太客氣了。又琢磨著,皇帝陛下有什么事要這小子幫忙呢?這小子也沒啥大本事啊?

明湛將一疊子圖紙遞給徐秉堂,指了指座椅,徐秉堂接過後就坐著看圖。

明湛閑著跟徐叄逗趣,「老徐啊,你說你,好好的兒子,生的這樣一表人才,聰明有才干,怎么要叫孽障呢?」

「朕更不明白的是,現在國人還喜歡稱呼兒子為『畜牲,混帳』,唉,『犬子』就已經是客氣的叫法兒了。」明湛不恥下問,「這究竟有沒有什么原由啊?」

徐叄三元出身,學識淵博,雖然明湛這話問的刁鑽,也並不能將徐叄刁難住,徐叄道,「陛下,人都說『溺子如殺子』,做父親的對兒子嚴厲些,無不是盼了他們有出息。且,如臣等,在家的時候就少,這些小子們成日長於內宅婦人之手,本就無甚出息。若一味嬌慣,更不成體統之極。」

明湛微笑,與徐叄分吃果子,「朕看老徐你就教子有方,你家老大外放山西汾陽,聽說幾年考評都是優等。如今秉堂更有出息,朕看許多人春闈都緊張的不行,恨不能頭懸梁錐刺骨的刻苦,秉堂時常玩兒一把跳塔跳山的,輕輕松松就中了三甲,若是他肯用心,朕看頗有老徐你當年的風范才氣。」

徐叄瞪了入神研究的兒子一眼,惋嘆道,「陛下過獎了,這個孽障就是不走正道兒,成日間搗鼓些機巧匠工的東西,實在是不務正業,不成大器。為這兒,臣沒少跟他生氣。」

不論明湛與徐叄聊了多久,徐秉堂完全坐在一畔,一聲不吭,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唇,對任何動靜都沒有半分察覺,完全沉浸在自己對圖紙的研究里。

至中午,明湛見徐秉堂仍舊是一副入神思量的模樣,便喚了徐叄去吃飯,留了內侍守在外面伺候。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買不起房,還是喜歡瀏覽一下房價,每每總能嘆為觀止。

☆、44

徐秉堂直接住在行宮,他有許多問題要與明湛請教,一時半會兒倆人說不完。

徐叄只得自己回家。

說句心里話,徐叄相當失望,他以為明湛是瞧上了自己兒子,想著授官來著,或者即便不授官,也能是在別的方面對徐秉堂的器重,沒想到,竟然還是些機工之事。

這能有什么出息。

徐叄苦中作樂,想著,兒子能在帝王跟前兒搏個面兒熟也是好的,畢竟誰能一口吃個胖子。只要帝王慢慢發現自己兒子的優點,不怕兒子沒有出頭之日。

那個,話說回來,知子莫若父,徐叄還真沒發覺兒子身上有啥特別的優點,除了痴迷做木匠活兒這一樣。

搖搖頭,徐叄還是將心放在吏部的事務上,懶得再想徐秉堂。或者,聽說二兒子徐秉忠在老家改造的不錯,要不要再把二兒子叫回來,總是在老家,他也不放心。

徐夫人見只有丈夫一人回來,難多問一句。

徐叄道,「陛下留那孽障在行宮了,有什么東西要他做。」哼了一個鼻音,帶了三分怒氣,「他這手木匠活兒可是出了名兒,連陛下都聽到風聲,不找別人,只找他。」

徐叄雖高居相位,卻只一個結發老妻,半個妾室也沒有,更另提什么通房丫頭,子女皆是嫡出。徐夫人生的並不算漂亮,難得氣韻爽朗,親手伺候著丈夫換了常衫,笑道,「那魯班祖師說破了也就是個木匠呢。」

每每看到徐秉堂為木匠活兒沉迷,徐叄就不得埋怨老丈人,對妻子道,「你說岳父大人也真是的,大小舅子加起來三個,孫子輩更不必提,偏要把手藝傳給徐秉堂。」

「這不是秉堂像他外公么?」徐夫人笑著遞了盞茶給丈夫,道,「爹就跟秉堂投緣,若不是大哥攔著,非來咱們家跟秉堂弄那大風箏不可?」

徐叄險些噴了,連連道,「岳父來,咱們只管伺候著。可有一樣,他老人家年紀可不輕了,秉堂跳慣了的無妨,岳父可不成。」

「大哥把爹勸住了。」徐夫人抿嘴一笑。

「還是大舅子高明。」如今越發有用了。

徐夫人忍不住咯咯樂兩聲,忍不住對丈夫說,「爹非要來,大哥就擋在門口,舀刀抵著喉嚨,說了,爹要敢來跳塔,大哥說與其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得個不孝的名兒,他還不跟現在就死呢。把爹唬住了。」

徐叄內心十分同情大舅子,笑道,「如今秉堂在家又無事,待他做完陛下的差事,就命他去給岳父請安。我聽大舅子說,秉忠在鄉下挺安份,趕明兒我派人把他接回帝都。他如今也不小,唉,功名課業上無所建樹,等時機適當,給他謀個差便罷了。我寫信給薛兄,他雖在外為官,明年是官員考評之年,他三年任滿,必要回帝都的。他家閨女也到了花嫁之期,投個好日子,給秉忠將婚事辦了吧。」

「我也是這樣想的,秉忠這個性子,就是活絡的太過了。」徐夫人笑,「要說脾性,不是我自誇,咱家孩子都不差。」

徐叄對於妻子這種「老王賣瓜」的行為,簡直無話可說。

夫妻二人說了會兒家事,便一道去了徐叄生母的院子里,伺候老太太說話。

李氏原是徐叄父親的妾室,徐父一夜風流後再沒挨過她的身子,可見此婦人實在是魅力不足。哪知肚子爭氣,生了個好兒子。

徐叄為官後便把生母接出徐家大宅,日後一路高升,官居一品後為生母請封誥命,雖有美中不足,那就是:嫡母為一品誥命,生母因是妾室,只能封三品誥命。

李氏倒是樂天知命,且為人賢惠,與兒媳的關系亦是極為融洽,極少挑剔,只管安享富貴。

見兒子媳婦過來請安,李氏笑,「算著你們就該來了,堂哥兒呢?不是去見萬歲爺了么?」

「母親,萬歲爺留他在行宮住下了,有事要交給他做。」徐叄說道。

李氏點了點頭,對兒子道,「你別總嫌堂哥兒玩兒心大,他還小呢。他要沒本事,萬歲爺也不能單就給他事做。唉,人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堂哥兒,是個明白人。」

徐叄自然不與母親分辯,夫妻二人陪著老太太用了晚膳。徐夫人說起接二兒子回帝都成婚的消息,李氏頓時高興起來,晚飯都多吃了半碗。

徐叄有時想一想,自己這一生,雖說少時艱難,幸在母慈子孝妻和,老天待他也不薄了。與至交好友通信後,兩家商議了大概的婚期,徐家就逐漸開始籌備婚禮的事了,首先,給新人裝修屋子就是頭等大事。

徐秉堂自行宮出來後回了趟家,偏趕得徐叄沒在,與母親說了一聲後,徐秉堂就命家仆拾鋪蓋住到了內務府的器物作坊。

徐叄如今也沒力理會他,派人去大舅子家接二兒子徐秉忠回帝都。

哪知人才去了三日,就快馬折回,還帶回了大舅子朱國康的車騎,朱國康自然比徐叄年長,兩鬢斑白,面目憔悴,沒敢直接到徐家去見妹妹,在吏部衙門等著妹夫徐叄。事關重大,他怕婦人家知道了受不住。

聽說大舅子來帝都在衙門外求見,徐叄就留了心,他本就是個多思多慮的人。大舅子不家去,直接來衙門就透著稀奇,也未命人出去想請,自己迎了出去。果然朱國康一見著徐叄,又是愧又是悔,拉過徐叄低聲道,「妹夫,大事不好,忠哥兒遭了官司。」

徐叄大驚失色。

不過,他到底見多識廣,面兒上不見絲毫慌亂,反倒是先命仆從去衙門里說了一聲,挽著大舅子的手,直接回家再談。

朱國康是個極可靠的人,不然,徐叄也不能把兒子交給他。

徐秉忠當年在帝都調戲良家婦女,被杜如方逮住,打了二十板子。徐叄顏面全無,氣個半死,把人送到鄉下給大舅子管教,也是讓兒子出去躲羞的意思。

徐秉忠在帝都住的久了,哪里願意去鳥不拉屎的鄉下,雖說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可在年輕人看來,實在是太枯燥太憋屈了。

一回家,舅二人直奔書房,徐叄先扶朱國康坐下,道,「大哥,這一路也累了你,弟實在慚愧。」

朱國康苦笑,「妹夫說這樣的話,想必是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