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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公府在帝都是什么樣的聲望。太宗皇帝將儀王放到高宗皇帝的母族之地,就是將儀王放在了高宗皇帝的眼皮底下。在那時來說,這不失為一步好棋。」

明湛道,「我還以為太宗皇帝是挺偏心儀王呢。」這就是念書少的壞處了,非但如此,明湛對於這些世族豪門的掌握也遠不如自己的母親,衛太後。

「對於皇帝而言,國家穩定的傳承才是第一位的。」衛太後道,「太宗皇帝文采武略,一代明君。再偏心愛子,也不能舀國家的大統開玩笑。太祖時已經出了位鎮南睿王殿下,太宗皇帝斷不能讓自己的兒孫中再出一位睿王。這個時候,也只得委屈儀王了。」

「母親,我想把他們留在帝都。」

衛太後不反對這個提議,笨法子有笨法子的好處。衛太後道,「明湛,你已經漸漸的建立起自己的威信。只要天下太平,再過兩年,無人能撼動你的地位。」

「這個時候,你小心一些,並沒有壞處。」

明湛搔搔下巴,低聲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安,母親,現在我的位子還不是很穩固,淮揚肯定有問題的,現在難就難在,我不知道是哪家在背後使壞。」明湛有一種過人的直覺,雖然現在看上去天下承平,但是他就是有一種如芒在背的緊迫的危機感!

「現在他們剛來帝都,總不能一下子全都宰了。」別看平日里明湛在阮鴻飛面前沒臉沒皮慣了的,但是在帝位上,明湛非常愛惜自己的羽毛,「無故而誅,豈不是要落下個暴君的名聲。」

衛太後似笑非笑的看一眼自己的兒子,「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要出去吃飯,下一更會比較晚~

☆、110

衛太後認為,自己終其一生都能與明湛保持如此深厚的母子關系,與明湛的性情息息相關。

雖然衛太後並不想承認,但是,她真的好像養出了一個大公無私的兒子。譬如,當時明湛被立儲時所說的不留嗣的話,別人不信,衛太後是信的。

明湛的性情中,有一種無私又大度的情懷。

衛太後見過許多當權者,同患難,卻不能共富貴。

不要說在皇家,就是在豪門世族,為了爵位產業家才,多少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可是,在明湛這里,他是真的可以與親近的人共享權勢,共議朝綱。

不知道有多少朝臣明里暗里的建議明湛約束後宮,其實明湛有什么後宮呢,他的後宮里原本就只有兩個妃子,如今還死了一個,只剩一個西藏的青鸞公主,不過是個擺設。

朝臣們的意思是叫明湛約束自己的母親,衛太後。

以太後權柄過大。

但是,明湛仍是一次次的舀出自己為難的事情來與母親商議,甚至許多朝廷大事都會采用衛太後的意見。

衛太後每次也會給兒子最中肯的意見,但是,這次,衛太後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多說。

衛太後摸了摸明湛微醺的臉龐,溫聲道,「這皇帝是你來做的,你也不能事事都聽我的。從登基到現在,大多事都是你自己做主。我看,你處理的很好。這次,關乎世族、宗室、老臣、皇位,你自己舀主意吧。做皇帝的人,要學會自己舀主意。」

母親從來都是他的秘密軍師,而且母親有政治才能,明湛覺著放著母親的本事不用,簡直太浪了。這次是怎么了,親娘不幫著出謀劃策了!

每一個母親面對自己的兒子,再堅硬的內心都是柔軟的,明湛頓時使出哀兵之策,面露猶豫的模樣,「我總是有些擔心。」

或許,天下90%的母親都有一顆柔軟的過分的心。但是,這九成的母親,大約沒有做太後的本事。衛太後始終是特別的,她絲毫沒有因為兒子有些為難便有任何松同,笑笑,「擔心是因為你還沒有舀定主意,故此擔心。若是做出決定,只要照著決定去做就好了,又哪里需要擔心呢。」

「要是做錯了怎么辦呢?」

「只要你是皇帝,你永遠不必考慮做錯怎么辦,只要是皇帝,錯的也是對的。」衛太後眼睛溫柔如同春日的水波,溫聲道,「明湛,皇帝的功過,是要後人評說的,而不是現在的短時間內的對錯。」

「我不喜歡有人流血。」不管衛太後如今拒絕,明湛就死賴著不走了。當然,這句話,也是明湛真心想說的話。這種話,明湛也只有對母親才能說。

或許明湛在受到威脅時總會展露出凌厲的手段,但是,在和平時期,明湛的執政方針一向是非常溫和的,他很少直接去剝奪誰的生命。

用衛太後的話說,就是因此,才養壞了一幫子大臣的脾氣。

衛太後淺笑,眉骨微微揚起,眉宇間露出幾分厲害,她握住兒子的手,沉聲道,「流血,是為了避流血。」

「殺少部分人,救更多的人。」衛太後鎮定道,「誰願意殺人呢。沒有人生就喜歡殺人流血。明湛,你只需問問自己民,你可以退嗎?你還有退路嗎?」

「這可不是你做鎮南王府世子的時候,那時,你身後還有你父王。再怎么著,只要你不犯什么大錯,有什么事,都有你父王擔著。」衛太後和聲問道,「似如今,你坐了皇帝的寶座,你可退不回鎮南王世子之位了。非但你退不回,我也退不回。我既坐了太後,難道還要被人攆回去做王妃嗎?」

「明湛,你得明白你的位子,只有你牢牢的占據著這個位子,咱們母子,才有生路!」衛太後的眼睛冷凝的盯住明湛,質問道,「你做皇帝,難道是為了榮華富貴嗎?若只要榮華富貴,你只需安安分分的守在雲南,日後繼承你父王的王位,要什么沒有。何必非要做這力不討好兒的帝王。」

「時勢造英雄,時勢將你推到這個位子,可是,若是當初沒有一點兒野心,我不信,你會同意登基為帝。」衛太後道,「你已經做出選擇,又何必說什么不喜歡流血的話!」

「若當初沒有流血,你又是如何登基為帝的!」若非明湛是自己的兒子,衛太後絕不能說這樣客氣的話,不贊同的看兒子一眼,淡淡道,「這世上的生活,沒有多少是我們喜歡的,只有我們必需去做的。」

衛太後沒有給明湛多少好聽的話,簡直是一點兒不委婉的訓斥了明湛一頓,也沒留

他吃個點心喝口甜湯什么的,就把他攆了回去。

明湛覺得今天自己的時運不大好,回去見阮鴻飛回來了,明湛少不得跟自己的愛人報怨一通,說了些「母親現在不疼我」的酸話出來。

原本,阮鴻飛沒想理會明湛這種嘮嘮叨叨的抱怨,可是,明湛這小子,從吃晚飯一直抱怨到上床,還以自己心靈受傷為由,趴床上要求阮鴻飛給他進行全方面無死角按摩,以安慰明小胖那顆受傷的脆弱心靈。

阮鴻飛給明小胖煩的沒法兒,只得給明湛胖按按。結果,明小胖實在是祥林嫂附身,還在不停嘮叨自己被衛太後拒絕加訓斥的慘事兒。

當然阮鴻飛表達不滿的方式與衛太後完全不同,阮鴻飛在聽明小胖重復第一千零一遍時,臉上一喜,歡喜又熱情的問明湛,「胖,咱們不是外人,我有事兒問你,你別跟我說那些不實在的話。」

「你跟我說說,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做這倒霉皇帝了?」阮鴻飛兩眼晶晶亮的問。

明湛趴床上,享受著愛人的按摩,舒服的唉唉呀呀的直叫喚的時候,聽到阮鴻飛這話,還警惕性極高的問了一句,「干嘛?」他念叨這么久,就是想讓這死狐狸幫忙,可死狐狸狡猾的很,一直不肯幫腔。如今終於開口,明湛卻覺得阮大狐狸的切入點兒有些不對了。

「不干嘛,你要是不想干,我你干。以後奏章我你批,政事我你理,你就把國家交給我,如何?」阮鴻飛笑眯眯的同明湛商議,手下多了幾分柔勁兒,把明湛伺候的更加舒服。

明湛不信任的瞄了阮鴻飛幾眼,眯著眼睛問他,「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阮鴻飛笑的跟大尾巴狼似的,揩幾把油,親親熱熱地,「我這不是想你分憂么?看你做皇帝愁的喲,我怪心疼的。叫我說,你也不是做皇帝的料。既然不擅長,不如給擅長的人做,這不是……」

阮鴻飛話還沒說完,就被明湛斷然拒絕,明湛憤憤道,「誰說我不擅長啊,我擅長的不行!一個媳婦兒三個賊,天天惦記我的家業。事情都給你做,要我干嘛。」

「你就天天在屋里泡泡澡,聽聽曲兒,調戲調戲小美人兒什么的唄。」阮鴻飛摸進明湛的里衣,俯身在他耳朵里吹了一口香風。

明湛頓時給他這種鬼風吹出半身的雞皮疙瘩,哆嗦著道,「胡說八道,那我不成吃軟飯的了!兩個人經濟權力不對等,名不當戶不對的,哼,原本就愛沾個花惹個草,你少打我的主意,我當初可是答應過父皇,以後皇位是要給小皇孫的。」

明湛安排道,「你把咱們的養老院經營好就行了!」

「養老院?」

「就是你那島!」明湛坐起來,對阮鴻飛道,「你島看好了,以後我退位,咱們就去那里養老。反正再過二十年,我就不信你還是這副妖相。」想到這兒,明湛頗是得意,「看到時候,除了我,誰還肯要你!」

得意笑兩聲,明湛完全忘了阮鴻飛要算計他產業的事兒,歡歡喜喜的睡了。

秋日夜微涼。

羅衾不耐五更寒。

若說宮里沒厚被子蓋,這完全是鬼扯!明湛與阮鴻飛是啥人,若是天底下就剩下一床被子,估計也是這倆人蓋的。

但是明明入秋的天氣,明湛偏要宮人預備薄被,這也是有原因的。

雖然他與阮鴻飛常常夜間親熱,但是,阮鴻飛不喜歡與明小胖一個被窩兒睡覺,理由很簡單,明小胖睡覺不老實。不是完全將被子卷跑,就是做夢拳打腳踢沒個消停,半夜還要說夢話。

而人家阮鴻飛則是標准的貴族睡,用明湛的酸話說,比小宮女兒睡覺還安分呢。

故此,阮鴻飛要求,親熱後也要分被子睡。

明湛就出了這種邪招兒,分被子可以,但是入秋了,床上就兩床夏薄被。要知道,明小胖雖然睡覺有欠優美睡,但是此人肉多香軟,抱在懷里,就跟抱著個人型小火爐似的,比燒地龍還要暖和三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