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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公主並不氣餒,淡定道,「沒有永遠的聯盟,若是活佛真的與仁明叔叔一心,也不會留我的弟弟們。陛下,如今並不是很好的時機。陛下的身份,也不適合直接干預藏地內政。只要與活佛保持聯系,機會總會等來的。」

「公主說的對。」

明湛很欣賞青鸞公主,但也僅僅是欣賞而已。

他是大鳳朝的皇帝,凡事必要將大鳳朝的利益放在首位,其次還有鎮南王府的立場。現在,作為合作人,青鸞公主並不是最好的投資者。

明湛開始與阮鴻飛說正經事,「飛飛,也不知道劉影現在到了李方那里沒?李方有沒有信兒帶給你!」

「已經到了,李方送了一斛海珠,叫我送媳婦兒。」阮鴻飛道,「到時我讓天樞他們送來,喜歡的話,你就留著。」

原本聽到「媳婦」二字,明湛慣性要反駁一句「誰是誰媳婦兒」的,但是他那點兒心眼兒全都擱海珠上面了,也就沒理會阮鴻飛言語上占他便宜一事,反是道,「也不知道我家小影子怎么樣了。」

阮鴻飛以為,天下沒有比明湛更勢利的眼睛了。開始背地里給人家叫小三兒、小狐狸、小妖啥的,不知罵罵咧咧多久,如今劉影對他有用了,又親切的稱人家「小影子」。饒是阮鴻飛是明湛的枕邊兒人,對明湛這種二五眼都有些瞧不上。

「你放心,劉影有些本事,只要夠時間,叫他舀下李方完全沒有問題的。」

若非李方喜歡劉影喜歡的要命,也不能冒著暴露的危險同意劉影回帝都看望自己的父母。

明湛心里頗有幾分羨慕的感嘆,「這就是魅力啊。」怎么他出去就沒人跟他搭訕呢,他全一門心思的他家飛飛「防狼」了。

劉影此時的處境並不好,李方雖然的確是喜歡劉影,而且這種喜歡里頗有幾分真心。但是,李方能在海上混這么久,在諸海盜中掙出個頭兒來,這人就不是一般的人。

別看面兒上粗魯,其實李方還真是面粗心細。

他對於劉影在帝都不老實,而驚動了官府的事頗有幾分懷疑,掐著劉影的下巴問,「放你出去,你就要作怪,你是不是就欠人操啊!」

劉影眼睛都沒眨一下,問李方,「你要殺了我嗎?」

李方當然舍不得,若要殺,早殺了。

「我若是想弄死你那幾個手下,他們早死了。」劈手打開李方的手,劉影摸了摸給李方掐的**辣的下巴,對李方的怒氣熟視無睹,反一徑道,「既然能驚動帝都府的官兵,你不會以為我沒有脫身的辦法吧!」

李方這火蹭蹭的往上冒,怒道,「他娘的,那你怎么不脫身!啊,你還回來做什么!」

劉影有些喝,徑去倒茶,卻忽然自鏡中看到自己下巴被李方掐出兩個淤血的紫手印來,劉影茶也不倒了,抬手一茶壺兜頭砸向李方,急眼罵道,「他媽的,你又把我臉弄出血來!王八蛋!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李方武功高強,頭一歪躲過上好的紫砂壺,結果仍淋了半身熱茶。接著劉影又撲了過來,要打要殺的,李方忙道,「我沒用力,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說話當放屁的嗎?」劉影很有些脾氣,他最恨李方這種粗魯,偏偏劉影是疤痕體質,很容易就留個印子啥的。李方常為此遭癟,愁都愁死了。

劉影雖說是花拳綉腿,那也貨真價實的男人,急了眼揍人,頗有幾分力道。李方也不是鐵打的,誰不知道痛呢。李方挨幾下,就開始躲閃,劉影不倚不撓,李方攥著劉影的雙腕,氣道,「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是找揍呢。」

「算賬。好啊,來,咱們算算帳。」劉影掙開李方的手,轉身往椅子上坐下,問李方,「你覺得我哪兒不對?我出去見人,怎么啦?我是見不得人,還是不能見人,啊?當初是哪個王八同意我去帝都的?」

「那不是你病了么。」劉影是實在沒法子了,他就稀罕劉影這樣兒的,還稀罕的不得了。劉影被他從岸上劫來,開始吃了不少苦頭兒,人都不想活了。偏李方忽然狗血的發覺自己戀愛了,劉影說了,不能去見一見自己的爹娘,寧可就死。

李方也不能真看著劉影死,勉勉強強的就同意了。

劉影挑挑眉毛,「什么叫作怪,什么叫欠人操啊?」

「若不是你往外頭亂跑,也不會給人瞧上啊。」李方自認在這點兒是占理的,好聲好氣的與劉影道,「你放清醒點兒吧,劉影,你說除了我老李心實,帝都那些花花公子哪個會真心待你呢。」

「是啊,像你這樣的混蛋,原就不多的。」劉影撣一撣衣衫,淡定道,「你也不必把天下人都想的齷齪不堪。李方,你拍拍胸脯說一聲,我說話算不算話。」

李方不吱聲了。

「我說回來,就會回來。」劉影淡淡道,「劉海等人,少了一個沒有?受過傷沒有?平安沒有?」

「你覺得,我真沒有機會逃出去嗎?」

李方此時氣焰全滅,於神上徹底矮了一截兒,將人摟在懷里,好聲好氣道,「小影子,哥哥這不是急么?我真是喜歡你喜歡到了心坎兒里,我一想到有王八蛋打你的主意,我就恨不能直接把那些王八糕子剁成肉泥。」

「哦,那多謝你的喜歡了。」劉影推開李方,「我得洗澡,有些累,你先出去。」

李方喜上眉梢,「我伺候你,就當賠罪了。」

劉影微微一笑,平凡的五官竟憑生多出三分艷之色。

與波濤暗涌的海上相同,此時的帝都似乎也顯出了幾分莫測高深、陰晴不定起來。

在半個月內,帝都最熱鬧的府第非敬敏大長公主府莫屬,敬敏大長公主先後為兩個兒子舉行了小訂禮。阮嘉睿不必說,這是帝都上流社會公認的皇室私生貴女的身份啥的。善仁侯以往都遠在淮揚,初來帝都時間不長,善仁侯卻是頗多善舉,譬如,善仁侯先為太後的善仁堂捐了一萬兩銀子。

此時明湛方察覺,「這葯堂的名子取的真不大對,乍一聽還得以為這善仁堂是善仁侯家的產業呢。」大筆一揮,為善仁堂親賜匾額,改為皇家善仁堂。

阮嘉睿的小定禮剛剛舉行,原本訂親的浙閩趙家卻出了一樁人命官司。趙青怡的親爹趙如松上吊自盡了。

當然,無緣無故的,誰也不能想死呢。

雖然這次趙家是丟了大人,皇上將仁宗皇帝時御賜的匾額都了回去,本來趙大人就有些心如死灰。不過有老婆兒子一並勸解著,一時之間,也沒想去死。

趙大人會死,追究根底是由於皇帝報刊的一篇文章。

這篇文章名為:欺世盜名,焉何不死?

主筆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妙筆一枝花的,皇家報刊的主筆沈小舉人,沈拙言。

雖然朝廷沒有判趙家的罪,但是沈拙言分別從趙紀兩家角度,大肆批判這種攀構富貴,逼死烈女的行徑。沈拙言簡直是說出了明湛的心聲,大意為:趙家自認冤枉,如果事情是誤會,以陛下之英明,只要趙家親自來帝都解釋趙紀兩家婚約在前,且已其弟代娶。以陛下之英明,定會想出兩全其美之策略。但是趙家因阮氏女出身尊貴,不舍貴親,硬是將紀家女休出趙家門。而最為無情無義的紀家,不肯接納被休逐之女,致使紀氏走上絕路。

沈拙言結尾說道:榮華富貴,最惑人心。昔日名門,為攀天家富貴,無故休逐嫡媳嫡妻,是問,仁宗皇帝所贊『穆德忠肅』何在?欺世盜名至此,趙如松,你焉何不死?

趙如松是讀書人,向來視名譽為性命,要知道現在皇家報刊發行量那完全是全國性的。趙如松看到這種文章,哪里還活得下去?

一條繩子就送了命。

趙家亂作一團,趙青怡直接打上沈家門,沈拙言雖是書生,趙青怡也強不到哪兒去。而且沈拙言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少時生活辛苦,打草砍柴之類的事兒都干過,在力氣上並不比趙青怡這榜眼遜色。

二人完全是親身上陣,在地上滾打了半個時辰。

還是吳婉坐著馬車經過,見沈家門口兒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看熱鬧,急忙命人將二人拉開。

沈拙言鼻血長流,他也沒在意,直接抹一把,對著鼻青臉腫的趙青怡道,「趙如松那等貨色,早該死了!就是趙榜眼,這樣一身的光鮮亮麗,其內里骯臟齷齪,我看絲毫不讓趙如松!」

趙青怡恨不能直接一刀捅死沈拙言,眼睛里迸射出仇恨之光,指著沈拙言怒道,「沈拙言,別以為你有個總督舅舅,就敢為所欲為!此事,我必要在御前與你分說個明白!」

「我等著!」沈拙言半點兒不怯!

趙青怡帶著人走了。

沈拙言見到吳婉,連忙請人里面坐。

吳婉本不願意進去,可是見沈拙言這副形容。她也是知道沈拙言那篇文章惹了大禍,想著沈拙言雖然文筆好,為人處事,真不怎么樣,就順道兒過來瞧瞧。

這直接趕上趙家人過來報仇,吳婉就更不放心了,就進了沈家。

沈拙言招呼老家人泡茶給吳婉喝,自己去內室洗臉換衣裳。

吳婉是個很聰明的人,她相當的了解沈拙言,沈拙言並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忽然之間在報上刊出這等文章,還惹出了人命。

吳婉嘆道,「趙如松忽然死了,如今倒難辦了。」

沈拙言鼻子里插兩條棉花堵著,覺著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這幅形容出現,頗有些沒面子,撓撓頭,「我又沒叫姓趙的去死,是他自己羞死的,也算報應!若非趙家狼心狗肺,紀氏女怎會被活活逼死!」話到最後,頗多幾分鄭重。

作者有話要說:萬更了,心肝兒早些睡!!!

小劇場:

鳳景南給明湛寫回信,鳳景乾跟一邊看著,鳳景南看一眼這大燈炮兒,提筆寫下:明湛吾兒。

鳳景乾撲哧笑了:景南,你看明湛給你寫信,不是親愛的父王,就是傷透我心的父王,你怎么總寫這樣一板一眼的東西。

鳳景南板著臉道:這樣寫最好。

鳳景乾笑著提議:不如寫個,英俊可愛的明湛。

鳳景南想一想明湛那個總是壞笑的臉,覺得這樣太諂媚,不肯改。

鳳景乾笑勸:明湛愛臭美,你誇他漂亮,他一准兒高興。

鳳景南只得改了,寫道:英俊可愛的明湛。

繼續道:藏地之事,一言難盡。

鳳景乾打斷:怎能開頭就是這些枯燥的政事,真是笨,我教你,先說一些關心明湛的話,譬如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鳳景南對於某人三番四次打斷自己寫信,已非常不滿。偏某人沒有半分所覺,一徑嘮叨。

鳳景南大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小子暗通款曲,哼!跟你侄子謀算你兄弟,你當你兄弟是傻的!

鳳景乾笑兩聲:這都說哪兒去了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