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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封王,不比跟朝廷招什么鬼安強百倍么?

李方並不笨,似劉影這樣的書香門第的公子。何況,人家劉影並未對他生出愛意來,他只有用這種強勢的手段才有可能得到劉影。

什么是招安?

招安?哼,說的好聽,還不就是投降嗎?

若是他投降朝廷,劉影勢必要回家的。而,歸家的劉影,如何肯再與他維持這種關系?

每慮到此處,李方的心里就有說不出的難受。

他並不是什么不經世事的無知公子,與人情世故並不天真。這個世道,是要靠拳頭說話的!有做藩王的機會,李方當然要爭取一下。

但是,李方也並沒有阻止劉影去見阮鴻飛。

劉影的臉色有些蒼白,阮鴻飛心里有數,溫聲道,「老李肚子里最明白不過,你不用與他多言。再過些時日,有他求你之時。」

「李方得罪了國主,還請國主不要與他計較。」劉影道。

這句話實在假的厲害,劉影臉色憔悴若斯,定是吃了李方的苦頭兒。這個時候,怎會為李方說話,不過是提醒阮鴻飛一聲罷了。阮鴻飛一笑,並不以為意,「我本就是為李兄陳兄而來,既然在這里碰到他們,自然更好。李兄有別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要我說,他還是看清現實的好。他心里那些念頭兒,怕是不能成的。」

「國主,我聽說韃靼人非常厲害,以一當十。這次韃靼人南下,江南兵力疲軟,你覺得能守住嗎?」劉影問道。

「你應該問的是,依江南的兵力能防得住韃靼人與海盜的趁伙打劫嗎?」阮鴻飛鳳眼含笑,他本是傾城俊美之貌,此時神采飛揚,其風華令人難以逼視。劉影自認是性子冷淡之人,但是乍見阮鴻飛此態,竟忍不住微紅了臉。

阮鴻飛想起明小胖,若是見到劉影這番形容,定要大醋一番的,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劉影的臉紅的更厲害了,阮鴻飛擺擺手,「你莫要介意,我並不是在笑你。」

劉影是個無比聰明之人,嘆道,「國主是想起您的愛人么?」

阮鴻飛只笑不語。

劉影忍不住一聲喟嘆,似杜若國主這樣風流俊美之人,竟然會對個土豆兒情有獨鍾。劉影實在理解不了那顆醋土豆兒能有什么了不得的魅力,不過,他腦子轉的極快,心想或者杜若國主是想到了皇帝陛下吧。

想到皇帝陛下,劉影有些憂慮,「我毛遂自薦,結果竟一事無成,實在有愧陛下的托付。」

「你在這里,就是幫了皇上。」

劉影當然很有用,只要劉影在,這就是朝廷的誠意,就是給李方留了退路。

何況,李方還挺在意這條退位。

要不,憑李方的明,也不能讓劉影來他這里打探消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131

劉影得了阮鴻飛的指點,自阮鴻飛這里回去後,便一反常態,什么都不肯與李方說。

鬧的李方抓耳撓腮,好不焦急,忍不住出言相詢。

劉影淡淡道,「我在這里自然是要看你的臉色行事,你已經派人跟我過去守在外面,自然什么都有人跟你稟告的。再者,你既然不高興我說帝都的事,我自然不會再提。至於去見杜若國主,你都清楚的,只是聊天喝茶,並沒有說什么。」

李方是疑心頗重,方又問劉影。誰曉得這小子倒犯了小脾氣,他湊近劉影問,「這么說,你不想回帝都了?」

「回去做什么?我雖然思念家中父母,只是回去了要如何跟父母介紹你呢,我家就我一個獨子,父母年紀也大了,是斷不能容許我與你在一起的。」劉影面無表情,「不回去也好。」

李方一時給劉影噎的沒了話。

林永裳遇到了麻煩。

安定侯與梁東初帶著揚州知府揚州將軍,俱到了他的總督府上。

安定侯手里卷著一頁傳單,而此時,林永裳的案上也擺著一頁傳單。

林永裳見到幾位,起身相迎,笑道,「侯爺與諸位怎么有空來了?莫不是有事?」

安定侯眼尖,已經看到林永裳案上的傳單,笑道,「原來林大人已經知道了。我等也是為此而來,林大人,傳單上所說之事……」

「自然是胡說八道。」林永裳斷然道。

傳單上說他林永裳原名范繼業,勾結海匪,借尚方寶劍之名強命福州將軍單兵打開福州的大門,整個福州為海盜所劫,死傷過萬。

林永裳一句胡說八道卻是不能服眾的,梁東初上前,躬身道,「大人,按理,您為上官,下官不該對您有所懷疑。但是,如今事急從權,我們皆知大人來淮揚之前,陛下將太祖寶劍賜予您。如今可否請大人請出太祖寶劍,為下官等一觀。」

林永裳淡淡道,「不能。」

不要說梁東初,就是安定侯,臉色也變了。

林永裳道,「陛下賜本官尚方寶劍,不是用來給諸位大人隨意參觀的。」

安定侯勸道,「林大人,如今非常時刻,還是請出尚方寶劍,於我等一觀,也算安一安軍心民意哪。」

「即便我請出太祖寶劍,請問諸位大人,你們誰見過呢?真與假,你們又如何斷定呢?」林永裳淡淡問。

這一問,倒是把幾人給問住了。哪怕安定侯也未見過此劍,主要原因是皇室將此劍奉為至寶,等閑不給人看。明湛當時是想著林永裳年輕,不壓人,怕有人不服林永裳,遂將此劍賜予林永裳所用。

林永裳也知此劍貴重,妥妥的珍藏起來,自來不肯示人的。

林永裳道,「此消息不過是妖言惑眾,擾亂民心,幾位大人有時間來問我事情真假,倒不如出去查一查這惑亂人心的原由,也好安撫百姓。」

安定侯忽然道,「我等雖無福見過此劍,不過永定侯卻是見過的。」

林永裳看向安定侯,安定侯堅定的回視林永裳,溫聲道,「當年,太上皇初登基時,永定侯就是奉此劍為欽差遠赴西北,解除了老靖國公軍職,平陽侯接手老靖國公的位子,統領邊軍。」

「侯爺是一定要看了?」

「林大人,這揚州城里,不只有你的總督府,還有梁大人、揚知府、鄭將軍,以及本侯的妻小,與數十萬的百姓。」安定侯正色道,「此時,全城備戰,也沒時間派人去福州驗證傳言真假了。今日,若有得罪林大人之處,待來日,我定會親向大人負荊請罪。」

林永裳痛快的一點頭,「好啊,待永定侯回來,一道請出太祖寶劍,本官請諸位同觀。」

從林永裳的臉上想看出一分半毫的可疑之處,那是妄想。

安定侯能做到鹽課司轉運使,就不是個笨人。

當初,襄儀太長公主不贊同公主府改制之事,還是安定侯說服的妻子,曲線救國,方使得丈母娘襄儀太長公主點了頭。

甚至,在林永裳到了淮揚,安定侯從未有並分為難。相反,鹽課改制時,他多有幫忙,就是林永裳,也得贊一聲,安定侯是個明白人。

安定侯的確是個明白人,他混跡官場多年,如今皇上有意重用林永裳。所以,安定侯怎會與林永裳為難呢?與林永裳為難,就是間接打今上的臉。

打了今上的臉,難保不被記恨。

故此,安定侯非但在鹽課上積極配合,甚至對林永裳客氣相交,在薛春泓暴死,林永裳於動盪中接下淮揚總督的位子的過程中幫了不少的忙。

以往,安定侯與林永裳的關系是相當不錯的。

不到必須,安定侯也不想得罪林永裳。

可是,在趙青怡狀告林永裳的身份有疑時,安定侯就覺得事情不對了。

安定侯娶的是襄儀太長公主的女兒,安悅公主的生父救駕而亡,自幼為仁宗皇帝所寵愛,長年住在宮里,就是正牌子的公主都要讓她三分。

安悅公主是見過鳳啟澤的,自然也見過鳳啟澤身邊兒的幾位伴讀。

林永裳身世案件一出,安悅公主早在床第間念叨過,林永裳的相貌的確與鳳啟澤身邊兒的伴讀范繼業有幾分相似。

當時,安定侯也為林永裳捏了一把汗。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發展,證明了林永裳的神通廣大。

安定侯雖然沒有見過少時的林永裳,但是,他是見過范林希的。甚至,對於范林希的幾個兒子也不陌生。如今林永裳已經年近而立,血親之間,難相像。

所以,不論林永裳如何神通廣大的令皇帝對他信任有加,但是,他的身份對於安定侯而言,早已生疑。

不過,安定侯縱使懷疑知道些什么,他也不是碎嘴婦人,與人到處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