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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當此贊美。臣也想為太上皇一盡孝心,只是擔心於禮不合。」

「有什么不合的呢,把東西交給內務府,讓內務府統一安排就是了。」明湛說了等於沒說,若是善棋侯願意把東西給內務府,走內務府的路子巴結太上皇,那能巴結的到嗎?善棋侯心里大罵明湛奸詐,嘴上還得謝恩。

明湛謙遜道,「不必這么客氣,朕待宗室啊,如同對待朕的骨肉腹心。你們有什么難處,只管與朕說。有什么想干的事兒,也只管與朕說。」

「能為你們辦的,朕皆會為你們辦。」明湛微微一笑,「朕這個人,慢慢兒你們就知道了,最好相處不過的。」

善棋侯不得不違心拍馬道,「是,陛下之英明慈悲,老臣縱使活了這么些年,也覺得著實罕見呢。」

「這話假。」明湛道,「善棋侯一把年紀,遠的不說,仁宗皇帝必是見過的。朕聽說,仁宗皇帝是再和善不過的了。」

善棋侯不解明湛提及仁宗皇帝之意,不過,他仍順勢答道,「是啊,仁宗皇帝溫和極了,且求賢若渴,是難得的明君。」

明湛再一笑,問過朝中並無他事,便命退朝。

衛太後格外關心此事。

在衛太後的立場,她不希望兒子的皇位出現任何變數。

甭管先前鳳景乾對明湛有多好,看起來有多可靠。在明湛登基尚淺的歲月,衛太後絕不希望看到鳳景乾回朝的。

「善棋侯的手實在伸得太長了。」衛太後問明湛,「你想怎么應對?」

「不怎么應對,看父皇那邊吧。」明湛道,「若是父皇真有回來的心思,攔是攔不住的。若是沒有,父皇也應該拿出誠意來。」

「明湛,你要做好兩手准備。」衛太後提醒並暗示道。

明湛沉默半晌,「我不想那樣做,母親。」

衛太後並沒有多勸,嘆道,「你拿主意吧。我說這一句,也盡到了身為母親的責任。」

「母親,你別擔心。」

衛太後笑笑,拍著明湛的手道,「若是在兒子身邊都不放心,這天下,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明湛此方笑了。

淑媛長公主去游說淑賢長公主,原本淑賢長公主答應的好好兒的,可沒想到第二日就變了卦。

淑賢長公主一臉的對不住,柔聲道,「大姐姐,駙馬說了,咱們女兒家,安享富貴就是了。聯名什么的就不必了。我也不太懂那個,到是我拾了些東西,駙馬交給皇上,什么內務府去雲貴,給父皇捎去,做女兒的心也就到了。」

「二妹,你就沒有半點兒主見不成?什么都聽駙馬的。」

「三從四德,縱使咱們是天家貴女,也該以夫家為主呢,大姐姐。」淑賢長公主自從有了身孕,與展少希倆人更是蜜里調油兒的好著。展少希的話,她自然要聽的。再者,她生來就沒有淑媛長公主能干,脾性也好,並不因淑媛長公主這樣無禮的話就生氣什么的。

淑媛長公主在淑賢長公主這里碰了壁,至於淑玉長公主更不必提了,溫長楓早與老婆說了,啥聯名的事兒咱可不干,這不找死么。

當初四位皇子當朝都沒做龍椅的命,反是輪到皇上登基。如今搞什么搞啊,太上皇若是想留在帝都,根本不會走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早睡,心肝兒們,今天更的實在太晚了~

☆、159

襄儀太長公主為諸公主中最年高德韶之人,明湛登基之後,對宗室加恩,襄儀太長公主自然是頭一份兒。如今,襄儀太長公主府第較平常的親王府猶要多出三分軒峻壯麗。

襄儀太長公主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安悅公主。安悅公主也唯有一個兒子,鄭開浚。從某種意義上說,鄭開浚就是襄儀太長公主的後人。

鄭開浚並非等閑的紈絝子弟,襄儀太長公主對這唯一的外孫頗多寵愛,以至於,鄭開浚在外婆面前當真有幾分面子。

但此時,在襄儀太長主坐在燒的暖烘烘的炕頭兒上,腿上搭著一條上好的狼皮毯子,進行著一場並不愉快的對話。

明湛買人向來是全方位的進行,他雖然在登基前就與襄儀太長公主有些不愉之事發生,但是,鑒於襄儀太長公主的輩份與年紀。明湛並不希望與襄儀太長公主翻臉,反正如今是他做皇帝,最多只當襄儀太長公主不存在就是。

明湛的脾氣,雖然不能與他的仁宗爺爺相比,不過在皇帝當中算是不錯的了。

他雖然不理會襄儀太長公主,但是,對於鄭開浚絕對稱得上是重用。鄭開浚現在在明湛身邊兒,雖然職位不高,不過是五品侍讀學士。可他這個學士,即便朝中李平舟徐叄等人也不敢小瞧於他。

能在帝王身邊兒熬著資歷,將來前程,可想而知。

鄭開浚是年輕人,他對於明湛的魄力,心儀敬服。反之,他雖是鳳景乾執政年間的探花兒,但是,在鄭開浚看來,明湛當政與太上皇當政時相比,整個朝廷都在散發著一種太上皇時所不具備的生命力。

雖然如今仍然是李相等老家伙們當朝,可是,只要有心人就能知道,皇上更偏愛年輕人,自林永裳的破格提拔就能看出一二。

鄭開浚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能有林永裳的本事與運氣,不過,他還年輕啊,他如今不過二十七歲,這個年紀能到御前,待到外放,定不會止於一個五品侍讀之職。

而且,明湛對他,說句引為心腹並不為過。每日內閣,除了六部相爺,就是他這個皇帝陛下的秘書長可以旁聽,對於像鄭開浚這樣仕途上的有心人,這是多么難得多么富貴的經驗。

明湛難道是傻的嗎?

鄭開浚親眼目睹過太多次帝王之英明遠見,哪怕當初韃靼人圍城,若非明湛的強勢,運作得當,帝都損失絕對不止於此。

任何一場侵略,對於在位的帝王來說,於威信上都有著致命的打擊,何況明湛登基未久。非常奇怪的是,只要與明湛並肩戰斗過的朝臣,對於明湛,在這場戰爭之後,卻自心底中滋生出一種由衷的仰慕來。

甚至在九門禁軍中,在全帝都城的百姓中,明湛已經在漸漸的建立了自己的威望。這種威望的形成,正是來自於韃靼人的侵略。

鄭開浚一直追隨在明湛身邊,那段時間,他為明湛擬出了全部的聖旨。他親眼看著明湛殺伐決斷,帶領著百官與軍隊,贏得了帝都保衛戰的勝利。

鄭開浚今年只有二十七歲,他已經考取了探花兒,翰林院三年後,如今依舊是翰林編屬。

在鄭開浚這個年紀,絕對是難得了。

除了過人的資質,更有其本身的努力所在。

他非常明白,皇上這樣將他提拔上來,委以重用。其用意不僅僅是因為他有才學,在朝中愈久,你就會發現,有才能的人實在太多了。能在早朝上排班而站的,除了有個好爹好娘的,其他人,哪個沒有才學?哪個人的才學就一定比別人好呢?

除非你是李杜那樣的天才人物兒。

可,實際上,你就算是天才。

用不用你,依舊是帝王的一句話。

鄭開浚不明白,皇上已將他如此重用,引為腹心,而他的外祖母,為什么要去找皇上的麻煩。

襄儀太長公主的面色非常難看,兩只衰老中猶帶著三分銳利的眼睛緊緊盯住鄭開浚。而鄭開浚並沒有如往常坐在炕頭兒與襄儀太長公主笑談,而是跪在冰涼的地磚之上。

「太上皇去雲貴養病,若是病愈,自然會回帝都的。」鄭開浚苦口勸道,「外祖母,太上皇是主動自願去的雲貴,並不是皇上逼走了太上皇。您這樣帶頭兒的要迎回太上皇,難道只有您對於太上皇有姑侄之情,您又將皇上與太上皇的父子之情置於何地呢?」

襄儀太長公主的聲音冷淡冰涼如同窗外北風,「太上皇與皇上,並不是父子。」

「難道當初太上皇賜死二皇子是皇上逼迫的嗎?」鄭開浚道,「是太上皇自願神位於皇上,外祖母。太上皇若是要回來,也應該是皇上主動提及。外祖母挑這個頭兒,就算太上皇回來能如何?讓皇上將皇位再還給太上皇嗎?」

「外祖母,太上皇與鎮南王同樣叫您一聲姑姑,皇上是鎮南王唯一的嫡子,如今永寧侯就掌握著九門兵馬,說句誅心的話,太上皇回來能怎么樣?」鄭開浚傷感嘆問。

「太上皇如今剛過四旬,正值壯年,為何不能繼續執掌朝綱?」襄儀太長公主反問。

「若是太上皇願意繼續執掌朝綱,當初就不會退位。」

襄儀太長公主忽而問道,「開浚,若是沒有我,沒有你母親,你現在能做侍讀學士嗎?」

「林總督沒有做公主的母親,沒有做太長公主的外祖母,照樣平步青雲。」鄭開浚嘆道,「外祖母,人並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是,如果外祖母說我是靠著您的庇護方有今日,這種話未太過武斷了。」

「開浚,你不能選擇出身。我也是一樣,我身為皇室公主,自然要為皇朝的延續來考慮。」襄儀太長公主淡淡道,「你回吧,話已經說了,事也做了。我只做我應該做的,有什么後果,我自己來承擔。」

「外祖母,您保重。」話已至此,鄭開浚已領教過外祖母的執拗,恭恭敬敬的行過禮後,便回了家。

尚未來得及換過衣衫,鄭開浚就接到了來自宮中的口諭,明湛命他親去雲貴,迎太上皇回帝都。

接到這個口諭,大冬天的,鄭開浚的心同被冷水澆透,寒風一次,結出冰來。同時,奉此諭者,尚有善棋侯。

明湛的安排很奇怪,善棋侯雖然是侯爵出身,但是,明湛命鄭開浚為欽差,善棋侯反倒成了副手兒。且,明湛有言在先,「開浚,你年紀輕,有什么事,你多用心。善棋侯的年紀,你也瞧見了,朕讓善棋侯去,不過是想著父皇與善棋侯向來關系親近。兩個長輩,有共同話題。有些話,你不會勸,善棋侯的口才,朕是信的過的。不過,你也不要讓善棋侯操心瑣事,老人家,若是累著什么的,朕唯你是問,全賴你安排不妥之故。」

「是,臣遵旨。」鄭開浚總覺得皇上似有未競之意,他是個聰明人,遂試探的問道,「陛下,這要是去了,怎么與太上皇說呢?」

「難道這個還要朕一句話一句話兒的教你不成?自己想一想。」明湛道,「看你平日里擬旨時機伶的很,怎么現在倒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