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節閱讀117(2 / 2)

人們想的多了,其他人還只是在肚子里嘀咕,御史們卻先上書了,要求徹查鳳明立大不逆之罪、以及衛氏忤逆之罪。

不論鳳明立還是衛氏,既關系宗室,又關系到明湛的母族。此時御史上書,未沒有看帝王是何傾向的意思。當然,官員仇視挑剔外戚,這也是常態了。

明湛登基時日長了,早非往日急躁躁的毛頭小子。明湛當下直接把矛頭指向忠義侯,問忠義侯有無此事,忠義侯哪里能認,自然搖頭,再三否認。

明湛用忠義侯的回答堵了御史的嘴,「人家忠義侯都說沒這事兒,你們這風聞奏事,到真是聽風就是雨了,也不動個腦袋尋思尋思。忠義侯是有名的孝子,若真是嫡妻不賢嫡子不孝,哪里輪得到你們上本子參人,忠義侯第一個不能答應。」

忠義侯立時應道,「是。陛下,如今臣也不知是何人在大街上造臣的謠,有意詆毀臣妻臣子,此人內藏禍心,外含奸詐,請陛下詳察,以還臣妻臣子的公道。」

明湛點了點頭,「是這么個意思。田晚華,你管著帝都府的人,這事兒就交給你了。這流言也不是無緣無故就滿天飛了,給朕查個清楚,朕得瞧瞧,是誰無故詆毀宗室。」

接著閩靖侯提出來帝都日久,想著回福州的意思,明湛笑道,「這倒不急了,先前善棋侯嚷嚷著要迎父皇回帝都,起初因身子尚未調理妥當,父皇是不願的。只是後來出了善棋侯父子之事,父皇想著回來看看,咱們都是一家子親戚,既然父皇要回來,你們就再多呆幾日吧。」

朝中一聽此話,頓時議論紛紛起來,李平舟先問,「陛下,太上皇何時回帝都,可有准信兒?」

「嗯,總歸還得一兩個月吧,待父皇起程,會通知朕的。」明湛舒緩的笑笑,「也不枉朕心誠,父皇總算應了。對了,父皇一直住慣了宣德殿的,內務府將宣宜殿拾出來,朕擇日挪過去。待父皇回來,還是住宣德殿,與以前一樣。」

在皇權至上的年代,其實人們都愛琢磨帝王話中的意思。

譬如明湛說的「待父皇回來……與以前一樣」,這句話,在諸多朝臣聽到就頗多深意,什么叫「與以前一樣」啊。

以前太上皇可不僅住宣德殿,每日還要坐昭德殿呢,這還能跟以前一樣?

大臣心中多有不解,只是礙於臉面,都沒好多問。

到底有忠於明湛的人,忍不住私下求見君王隱諱的說上兩句,「太上皇已經禪位,宣德殿自來是一國之君的住所,陛下移居,到底不妥」啥的。

這個時候,明湛均會擺出一幅心底無私的聖人臉來,把一幫子人郁悶的要命,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投資錯了。不然,若是日後太上皇時不時的帝都住半年、雲貴住半年的,他們到底是忠於誰好啊?

真是一個媳婦兩個婆婆,忒難伺候了也。

忠義侯顧不得想太上皇回帝都的事兒,他回了府就直奔方老太太那里念叨起朝中事來。

方老太太聽了兒子一通勸,卻半點兒未領會兒子的心意,直接道,「既然朝中有御史參他們,你就該把實話說出來。那日的事,你瞧的清清楚楚,如今你這樣窩囊的忍了,他們母子再沒個懼怕,將來的日子,有你難的時候。」

忠義侯嘆道,「母親,以前的事兒就不必提了,下午我去岳父家把衛氏接回來。母親不喜歡她,少見她就是了。明立的長子之位,我已經為他請封,他以後定會襲爵的。」

「這些事,原不是我該管的。只是你也得為幾個小的考慮考慮,這么一窩兒孩子,日後明立襲爵,他們就得看著明立的臉色過日子。」方老太太冷著臉道。

「明立長這么大,並無錯處,品行也都好,日後弟弟們隨著長兄過日子也是應當的。」忠義侯於這樣的大事還是明白的,堅持道,「母親,外頭的風言風語不是平白無故就傳起來的,我已經回稟陛下,求陛下為我主持公道,看看是誰在背後算計忠義侯府!」

方老太太不以為然道,「無風不起浪,若不是衛氏與明立實在不像話,誰會去外面說閑話兒。」

忠義侯做了多年的侯爺,見識還是有的,人也並不笨,立時意識到,「母親,我並沒有說外頭傳的什么閑話兒,怎么母親就知道是傳的衛氏與明立的閑話兒呢?」

方老太太臉色一僵,馬上又反應過來,正氣凜然道,「你說的,都有御史參他們了,若不是傳的他們的閑話兒,哪個御史能知道呢。」

忠義侯心下生疑,面兒上卻不欲與母親辯駁,更不願去懷疑什么,只是心下難失望道,「此人將咱們府里的家丑暴露於外,面兒上瞧著是沖著衛氏與明立去的,實不知是沖著兒子的爵位去的。母親,若此流言得到證實,衛氏與明立自然得不了好兒,兒子也不得一個治家不嚴之過。」

「說這話,或許母親覺得兒子怯了、窩囊了,不過這是實話,永寧侯府在這里,衛氏無大過,明立是我的嫡長子,於情於理於法,爵位將來都是他的。把家丑鬧出來,明立與衛氏擔了不孝的罪名兒,名節有失,明立襲不得爵,那么,怕這忠義侯的爵位到兒子這兒就得斷了!」忠義侯擲地有聲,唬得方老太太一愣一愣的。方老太太不悅道,「你這是什么泄氣的話,難道你就只有個永寧侯府的姻親嗎?方家也是侯門府第,魏家還是國公府呢。」

「方家現在怎么樣,母親比我更清楚。母親是太後娘娘的親姨媽,自然體面,方家是太後娘娘的娘家,如今皇上登基已經一年了,若有意提拔方家,越侯怎會於街頭慘死。魏家更不必說,魏氏不過庶出之女,魏國公再如何的疼愛庶妹,現下也不會為了忠義侯府與永寧侯府為敵。」忠義侯言辭振振,「母親,咱們心里都清楚,以前衛氏與明立在府里受了委屈。不說別的,衛氏是大房,方氏與魏氏皆是妾,每日按禮法應該去大房請安,不過,這些年,她們一次都沒去過。」

「當然,這里面也有兒子的過錯。兒子不喜歡她,當初,永寧侯府敗落,兒子冷落她,永寧侯府自然不會為她出頭兒來得罪咱們府里。」忠義侯聲音轉淡,「這是一樣的道理,娘家衰敗時,衛氏自然要忍。如今娘家這樣興旺,衛氏焉何要忍?別說衛氏,就是換了兒子,我也不會再忍。」

「在衛氏面前,您是母親,是長輩,兒子再怎么也不會忤逆您,令您受到委屈。不過,如今事經御前,眼瞅著爵位不保,求母親為大局考慮吧。」

忠義侯苦口婆心的勸了母親一回,他以為搞定了母親,事情便已在掌握之中,卻不料,正是此時,變故陡生!

作者有話要說:心肝兒們早睡哦。

最後一段兒備份:

忠義侯苦口婆心的勸了母親一回,他以為搞定了母親,事情便已在掌握之中,卻不料,正是此時,變故陡生!

許多心肝兒問什么時候恢復萬更,嗯,估計在年前是不能了。因為現在在存稿兒,為春節做准備。不然春節要斷更了。

☆、179

對於滿城蜚語之事,忠義侯並非沒有章程。

鳳明凡略有眉目,便連忙回了府去。

忠義侯正為家事焦頭爛額,心里不大痛快,見到鳳明凡也沒個了好臉色。鳳明凡請安後,便道,「父親,要我說,不如父親去永寧侯府走一趟,凡事說開,也就好了。」

等閑誰願意去老丈人家吃排頭呢。忠義侯對於鳳明凡的主意不置可否,反是問,「外頭流言怎么來的,你知道不?」

鳳明凡偷瞧忠義侯一眼,踟躕至極。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樣子。」忠義侯斥道。

「我倒是叫街面兒上的人查了,就是也沒查太清,一時不敢確認。」鳳明凡言辭閃爍,忠義侯怒上心頭,「問你什么就說什么?哪兒來得這些話!」

鳳明凡頓時不敢隱瞞,「父親聽了不要生氣,我著人細細打聽了,有一部分是從咱們府里傳出去的,還有是魏國公家買人往外傳的。」

忠義侯身形一晃,高大的身子險些摔到地上去。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

何況是貴族。

舉凡貴族,沒有不要臉面的。

何況此事皇上當朝交給帝都府去查,似鳳明凡這種外來的二把刀都能查出源頭來,地頭蛇一樣的帝都府自然更不在話下。

忠義侯險些氣暈,幸而鳳明凡眼明手快的扶了父親一把,忠義侯方未出丑。

忠義侯不欲兒子看到自己的狼狽,擺擺手道,「好了,你先下去吧,這些事,不要與別人說起了。」

「是。」鳳明凡應了一聲,卻未直接就走了,反是倒了盞溫茶放到忠義侯手里,又將自己查到的資料悉數放在忠義侯手邊,此方行禮退下。

鳳明凡在忠義侯府的時候並不多,別說方老太太瞧不上他,就是忠義侯府稍微有頭有臉的奴才,面兒上恭敬,也並不把他放在眼里。

故此,鳳明凡早在外面置了私宅。

這事兒,忠義侯早就知道。不過,鳳明凡的性子就是如此了,如何打罵也沒肯改過。生性有些輕佻,三教九流都喜結交。偶爾,與忠義侯卻有著不小的幫助。故此,時間久了,忠義侯也就由著他了。

鳳明凡回了自己的私宅,就看到有客來訪,還是熟客。

湖廣世族付家三子付季培。

付季培較鳳明凡大幾歲,倆人交情不錯。在鳳明凡出外走動的幾年,付季培教導他頗多。如今一見付季培,鳳明凡面兒上就很自然的流露出笑容來,「付三哥,你怎么來了?」

「來帝都念書,聽說你們一家子都來帝都了,順道來瞧瞧你。」付季培起身握住鳳明凡,上下打量過,贊道,「兩年不見,賢弟愈發俊俏了。」

鳳明凡笑,「三哥還打趣我呢。」

鳳明凡一走,忠義侯就去了魏氏的院子。

只是一路過去,到了魏氏院門口,忠義侯忽又止住了腳,折身回了書房,將鳳明凡調查出來的一些資料裝好,然後親筆修書一封予魏國公,命心腹奴才送去了魏國公府。

不出忠義侯所料,當天下晌午,魏國公府就來了嬤嬤,說是魏國公想妹妹了,想要接魏氏回府小住幾日。忠義侯自然應允。

原本忠義侯府之事,魏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