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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兒的。」

「這風涼話說的。」宋遙在趙令嚴對面坐下,「喝了茶再去。我也不平白就給人當廚子哪。」

趙令嚴擺弄著他的寶貝茶具道,「阿遙,你先去給我熱張餅,我餓了。」見宋遙又要說話,趙令嚴立碼板著臉道,「別忘了,當初某人病了,是誰守在你床邊三天三夜沒闔眼,伺候你吃,伺候你喝的。這年頭兒,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就不指望了……」

不待趙令嚴嗦完,宋遙趕緊去小廚房了,回頭道一句,「下回你看著我死了算了,不然,你這大恩我這輩子算是報答不清了。」趙令嚴但凡要使喚他,而他不樂意,必然要提一回「想當初」的。

其實那也是一樁舊事,趙令嚴這人吧,除了武功肉腳,別的半點兒不比宋遙差。而且,人家小趙榜眼還有一手其俊的醫術。

人吃五谷雜糧,哪兒能不生病呢。

趙令嚴醫術不錯,就順手給宋遙治了治。

這么著,趙令嚴刁鑽的認為自己對宋遙有「救命之恩」,不僅如此,他還常常「挾恩求報」,以達到使喚宋遙的目的。

宋遙脾氣好,念及自己虛長趙令嚴三個月,常讓著他。

趙令嚴喜歡吃羊肉,故此,到了西北完全是如魚得水。

倆人都是光棍,喝過茶吃過晚飯,便在一處下棋聊天。趙令嚴半座半靠的倚著炕頭兒,腿上搭床羊毛褥子,一只手已縮到褥子里還摟著只黃銅手爐,右手伸出來落子,閑扯道,「我看,你的姻緣快到了。」

宋遙挑眉,「你要給我做大媒。」

「我又不認識哪家閨閣小姐,如何能給你做媒。」趙令嚴抬眼看向宋遙,「你大同將軍的位子坐穩了,年輕居高位,正巧未婚,有人打你主意是一定的。」

趙令嚴知道宋遙沒什么至親的人了,倆人平日里親近如兄弟,趙令嚴思慮周全,才與宋遙提一提,「不過,日後若是想在仕途上走的更遠,最好不要與豪門聯姻。」

宋遙聽到娶親的話就頭大,連忙道,「這事且不急,早著呢。」

趙令嚴有些奇怪,訝意的瞧宋遙一眼。宋遙反客為主道,「說來你也比我小不了幾個月,令嚴,你是不是看上誰,還是……」頰邊一抹壞笑,宋遙忽然手伸褥子里,偷襲趙令嚴的小兄弟一把,笑道,「是不是想女人了?」

趙令嚴一聲怪叫,伸手去敲宋遙的大頭,笑罵道,「反了你,小爺的便宜你都敢占!」

其實男人之間,尤其在軍中,這種摸一把的事情挺尋常,趙令嚴也沒當回事兒,反是一把摸了回去,還捏了捏。

宋遙倒抽一口冷氣,反擰趙令嚴的手,直接便把人頭朝下壓在炕上,咬牙道,「媽的,捏死老子了。」

「我操,輕點兒輕點兒,老子的手要斷了。」趙令嚴打起架來完全是肉腳,給宋遙鉗住腰動彈不得。宋遙順手拍了趙令嚴屁股兩巴掌道,「虧得你還是讀書人出身,天天嘴里沒個干凈的時候。」

「宋遙,快放開,我腰不行了。」趙令嚴手腳撲愣半天也動彈不得,索性直接認輸求饒,反正他又不懂武功,干不過宋遙也不丟人。

「哼哼,說兩句好聽的。」

「宋遙,宋美人,遙美人兒,我錯了,行不行啊。」

「不見棺材不掉淚,非教訓教訓你不可。」宋遙一把拽開趙令嚴的汗巾子,直接把人家棉褲脫了。

趙令嚴再豪爽,也是四書五經熏陶過的讀書人,給人壓炕上扒了褲子,當下羞紅了臉,羞惱道,「宋遙,你干什么!我可惱了!」

「少廢話,你惱個給我看看,今天不揍死你。」宋遙果然就打了趙令嚴一巴掌,瞟了兩眼,心道,往日里這小子胡亂穿衣,一身邋遢,不想腰細腿長屁股翹,還真不賴。這么想著,宋遙又瞅兩眼。

趙令嚴既痛且羞,臉埋在榻間,卻不敢跟宋遙耍橫。不然,真就挨頓打,也是白挨。只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真就軟軟的求饒,「我真知道錯了,阿遙,你饒我一回吧。下回,我再不敢亂捏你了。」

「嗯,還有下回?」宋遙忍笑問。

「沒,沒了。我再不敢得罪你了。」趙令嚴溫馴的跟只小綿羊似的,叫宋遙覺得不為難為難他,都有些對不住自己。

宋遙悶笑,問,「下回誰做飯哪?」

「我做我做,你吃什么我做什么,絕無貳話。」直接一包耗子葯,毒死姓宋的。

「這還差不多,再敢不聽話,就是這下場,你給我記住了。」宋遙捏人家屁股一把算是警告,這才放開趙令嚴。

趙令嚴平生從沒受過這等欺負,臉上的紅暈尚未褪下去,咬牙切齒的提起這棉褲,扎好腰,間或狠瞪宋遙幾眼,氣咻咻道,「你也忒小氣,還是你先摸得我。仗著武功欺負我這書生,算什么本事!」

宋遙占盡便宜,半點兒不惱,含笑道,「嗯嗯,我也就這點兒欺壓你這肉腳書生的本事了。」

趙令嚴氣的將宋遙轟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心肝兒們早些睡吧~~~~

☆、222

趙令嚴活了二十幾年也沒吃過這種虧,簡直是氣的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恨不能立時就報復回來。

不過,倆私恩怨尚未解決,帝都傳來好消息:久病的皇帝陛下終於痊愈了。

這一痊愈不要緊,直接抓了一批公爵宗室,整個帝都城都跟著抖了三抖。宋趙二到消息,已是數日之後,縱如此,趙令嚴亦頗是唏噓,「陛下果然不凡哪。」

別裝病頂多十天半月,皇帝陛下一病就是小半年。而且,這醒的時機拿捏的多好啊,若非有真憑實據,陛下定不能這樣大規模的削爵。

趙令嚴剛嘆了一句,太上皇崩逝的聖旨就到了。

太上皇找了這些日子沒找到,只得默認為死亡。明湛發了聖旨,其詞其盡哀榮,並責諭三軍披白,以志哀悼。

其實太上皇的死活於宋趙二沒啥影響,不過,太上皇既然死了,該有的禮節半點兒不能馬虎。首先國喪期間,大同城絕不能有任何鮮亮的顏色,啥**樂坊的該關門兒的該門兒,該歇業的歇業。大家都得為太上皇的死來默哀。

同時而來的還有皇帝陛下的密折,御筆親書,責令他們嚴軍備戰。

趙令嚴捧著皇帝陛下的密折翻來覆去看了數回,方道,「看來陛下的病的確是大好了。」將密折遞到宋遙面前,贊道,「瞧陛下的字,龍飛鳳舞,力透紙背,元氣十足啊。」

宋遙對皇帝陛下爛狗肉一樣的字沒有半分興致,他只關心皇帝陛下的健康,道,「陛下的安康就是咱們做臣子的福分。既然陛下責令備戰,定是有道理的。軍務得重新安排了。」

趙令嚴跟著起身道,「去清點糧草,再命准備白布。」

倆一道忙活到入夜,這才騎馬回府。

趙令嚴連連呵欠,宋遙道,「吩咐他們燒了熱水,回去泡個熱水澡,包管睡的舒服。」

趙令嚴懨懨的點頭,宋遙又道,「趕明兒早些起,教些拳腳武藝,就不會這樣受不得一點兒累了。」

宋遙看來,趙令嚴腦袋是夠用了,就是力不大好,十分容易疲倦。像宋遙打起仗來,三天三夜不闔眼的時候都有,趙令嚴是死都撐不下來的。

故此,一般的身體素質宋遙的眼里看來,就是不大好的那種了。

「嗦。」趙令嚴閉著眼睛嘟囔一句。他看來,宋遙是沙場上殺出來的物兒,一般來說,這樣的雖不至於冷酷冷血,怎么著也不會是像宋遙這樣嗦的家伙。

真是怪胎。趙令嚴默默腹誹。

其實許多年以後,宋遙常常會回憶起他與趙令嚴之間的種種。宋遙認為自己之所以會走到斷袖的不歸路,完全是受到了趙令嚴的****。

其證據之一是,趙令嚴尤其是喜歡他面前洗澡。

趙令嚴深受冤枉。

趙令嚴雖是武進士出身,不過,他算得上多半個文,較之一般的將士難更講究些。生活上就可以看出來,趙令嚴更注重生活品質,極愛干凈。

每天沐浴,是趙令嚴的習慣。

宋遙也有個習慣,他喜歡晚上琢磨事兒。

趙令嚴身為宋遙的狗頭軍師,自然要給宋遙出一二餿主意什么的。

所以,經常是趙令嚴洗完澡,再聽宋遙嘮叨。有時,宋遙嘮叨得太晚,就與趙令嚴同榻而眠。

當然,這個年代,男子間的同榻而眠不算啥,想當初,劉備與諸葛亮就常干這事兒。

宋遙認為,他完全是肖前賢而為,正大光明。

趙令嚴早困的不成了,因他有泡澡的習慣,浴室里早攏好炭盆,燒的極暖。有宋遙吩咐,廚下也備好熱水。

回到小院兒,一入浴桶,趙令嚴就開始打嗑睡。這時節,倒不存淹死浴桶的可能性。畢竟,浴桶非浴缸,趙令嚴一成年男子,雖瘦削些,也沒那個嬌小到那個體形,頂多就是浴桶里小睡一覺而已。

宋遙還卧室等趙令嚴商量事情,結果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索性去瞧一眼。敲了兩次門,浴室里也無應,宋遙直接破門而入,一看趙令嚴泡的粉嫩的小臉兒歪一畔,打著小呼嚕,睡的正香。

宋遙慣來會照顧的,擔心趙令嚴浴桶里凍著,連忙取了厚毯子,將從浴桶里拎出來,裹巴裹巴,夾回卧室去了。

趙令嚴睡的雖熟,也架不住宋遙這樣折騰。

宋遙一片好心給趙令嚴擦干,趙令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覺有撥弄自己的腿,頓時心下一凜,神智回籠,定睛一瞧,宋遙正腦袋他下面的正上方晃悠著。趙令嚴當即便惱了,飛起一腳正中宋遙高挺的鼻梁,怒斥,「姓宋的,干嘛!」

宋遙身為「帝都雙璧」之一,其美貌程度是經過官方皇帝陛下認證的。此刻,那張俊美絕侖的臉孔上,兩行鼻血滴滴嗒嗒的落前襟上。

一片好心喂了狗,宋遙再好的脾氣也惱了,氣道,「干嘛?能干嘛?不知道誰險些淹死浴桶里,說干嘛?救的狗命!」

趙令嚴眼疾手快,防賊似的卷起毯子,誰家救要摸他下面啊,趙令嚴一千個不信,氣哄哄道,「少給廢話,可是正經!」

宋遙險些氣暈,趙令嚴又道,「哪怕再仰慕,長的再漂亮,也只喜歡女,不會接受的!」

宋遙勃然大怒,指著趙令嚴吼道,「不知道誰,一臉道貌岸然,滿腦袋骯臟齷齪,褥子底下的斷袖小春宮,難道是別硬塞給的?」

趙令嚴翻個白眼,把自己裹的更緊,正氣凜然的回罵,「知道個屁!」爺靠這個發財呢。

說到斷袖小春宮,就得談一談趙令嚴的第二職業了。

哪怕明湛給官員漲了俸祿,像趙令嚴這等有些癖好的,其俸祿是遠遠不夠他藏點兒古董字畫兒的。所以,想發展一下愛好,就得琢磨個生財之道。

趙令嚴畫畫兒不賴,而且,尤擅畫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