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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辯。

趙令嚴到奏章,隨便瞧了兩眼,沒說話。倒是宋遙先急了,問趙令嚴,「這是怎么回事?你派人去太原府強搶葯材了?」

時已入冬,趙令嚴懷里抱個手爐,面前擺著炭盆,里面燒的是上好的銀絲炭,炭盆上覆了一層絲網,絲網上烤著幾個胖乎乎的番薯。宋遙有問,趙令嚴慢吞吞道,「誰知道韃靼人會突然叩關,大同城里能有多少傷葯?葯不夠,我就著人就近買了些。」

趙令嚴這幅溫吞相,直把宋遙急的跺腳,不禁提高分貝,「你這是買嗎?沿途一府十三縣你搶了個遍,你這比強盜還狠哪。」

舉著兩根刨光的木筷子給蕃薯翻個個兒,趙令嚴道,「沒葯,沒大夫,那些受傷的將士怎么辦?活活等死么?」抬眼看一眼宋遙,「再說,我那也不是搶,是征用,給他們打了欠條兒,日後要還的。你急什么眼哪?」

宋遙嘆一聲,坐在趙令嚴身畔,憂心無比,「我還不是擔心你,上次挨了那幾板子瘸半月,這回若是陛下不悅,少不得又有責罰。」思量片刻,宋遙有了決斷,「這事兒你別管了,我來辦。」

趙令嚴抽抽鼻翼,聞著烤蕃薯的香味兒,唇角彎了彎,「知府大人參奏的是我,你寫折自辯算怎么回事。」眼風含笑掃了宋遙一眼,趙令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事情推你頭上去的。我就在折子上寫,全是你讓我這么干的。你再上封請罪折子,不就全了?」其實趙令嚴根本不覺得這算什么大事,反正大同府守住了,韃靼人叩關,他們有功無過,縱使有太原府之事,不過小節而已。頂多是失了朝廷的賞賜,皇帝陛下為了安撫太原知府訓斥幾句而已。反正他與宋遙年輕而居高位,已是不少人眼紅。這個時候,受罰比受賞要好。

宋遙半晌沒說話。趙令嚴用筷子戳中一只番薯退給他,問,「怎么,不高興拿你當擋箭牌啊?」

接過燙手的番薯,宋遙郁悶,「沒。原本我也是這樣打算的。」

「哦,那咱們是心有靈犀啦。」趙令嚴剝開蕃薯,笑眯眯的吃起來。

宋遙望著趙令嚴白細膩的側臉兒,心頭升起一股暖意,忽而喚了一聲,「令嚴。」

趙令嚴正吃的歡,聞言一怔,側臉微抬,轉頭望向宋遙。宋遙忽而抬手,略顯粗糙的指尖兒扣住趙令嚴的下巴,左手為趙令嚴拂去唇角的蕃薯渣。

宋遙眼神深邃,趙令嚴眨眨眼,覆住宋遙的手,「放開。」掐住他下巴不放,想打架不成?

宋遙傾身逼近趙令嚴,在趙令嚴瞪的溜圓的眼神中,吻上那張淡色的唇瓣。

趙令嚴眼中滿滿的俱是不可置信,眼珠子險些從眼眶中掉出來。

宋遙並未深吻,只是碰了碰,就恢復了端正的坐姿。

「你,你瘋啦?」趙令嚴還算鎮定,臉色不變,有些結巴。

宋遙淡定道,「連著三天都夢到你,令嚴,我喜歡你。」

「怎么,怎么可能?」

「太上皇都能死而復生,有什么不可能。」

趙令嚴完全懵了。

自從宋遙表白,趙令嚴給現實雷的轉向,一直處於懵頭懵腦的狀態。倒是宋遙一朝表白,見趙令嚴沒要死要活的拒他於千里之外,就一廂情願的默認趙令嚴願意了。

宋遙瞅准機會就抓過趙令嚴親上幾口,趙令嚴恨不能一刀砍死宋遙。宋遙笑,「大家都是男人,莫學女子做那些扭捏相。」

趙令嚴黑著臉,「你把我當成隨便的人么?」

宋遙挑眉,「此話怎講?」

「你說呢。」趙令嚴反問。

宋遙微微一笑,俊美的臉孔熠熠生輝。趙令嚴暗嘆,漂亮就是沾光啊,**蒙上層人皮都格外的討人喜歡。

「阿嚴,我喜歡你就會想親近你,這是人之常情,你別多想誤會。」宋遙試圖解釋。

趙令嚴淡淡道,「我現在對你還沒這種人之常情呢,所以,請你克制一些。」由於武力值的差距,趙令嚴用武力解決不了宋遙,只得試圖跟宋遙講道理。

宋遙恬不知恥,厚著臉皮道,「阿嚴,要不以後換你來親我,說不得,親著親著就有感覺了呢。」

趙令嚴盯著宋遙,臉色慢慢的沉下來。宋遙只得投降,「好好好,沒你允許,不親你,成了吧?」

這還差不多。趙令嚴心氣兒稍順,就聽宋遙道,「咱們先住一塊兒,成吧?」

「不行!」

以往宋遙時不時與趙令嚴睡一條炕,趙令嚴也不說什么。但自從宋遙表白,趙令嚴真是把人當賊防著,堅決不肯給宋遙近身。

趙令嚴態度堅決,宋遙卻抓住戀愛真諦、四字真言死不要臉。

縱使趙令嚴嚴防死守,第二天醒來,必然有宋遙在身邊同床共枕。最誇張的一回,趙令嚴竟不知道什么時候衣服給人扒了,赤\裸的躺在宋遙懷里。然後,宋遙那只該死的爪子竟然放在他屁股上,一夜之間不知道給人摸了多少便宜去。

宋遙這小子還不停的跟趙令嚴嘮叨著,「阿嚴,你要是覺得吃虧,可以再摸回來。」

趙令嚴沒給宋遙氣死,純粹是他心胸寬廣。

趙令嚴不得不再跟宋遙談一談他們之間的情感問題,他認真的問,「阿遙,論年齡,我大你兩歲;論官職,我沒你高;論相貌,我更不及你萬一,你看中我哪兒了啊?像你這樣的條件,配公主也綽綽有余啊,你眼睛瘸了吧你?你怎么這樣想不開啊?」

宋遙吃趙令嚴豆腐時各種不正經,不過,真正談判時,他是正襟危坐,各種正式沉穩,說出的話卻讓趙令嚴各種哭笑不得,宋遙正色道,「我以前從未做過春夢,自從認識你,各種春夢里全是你。你說,我是不是喜歡你。」

「阿嚴,你也不必急於否認。若是你對我一點兒意思沒有,不可能容忍我親近你吧。」

趙令嚴瞟宋遙一眼,沒說話。

宋遙繼續道,「阿嚴,你並不是喜歡占人便宜的性子。但是,你有沒有覺得,你常占我便宜。」

趙令嚴豎起眉毛,斷然否認,「哪有?我可沒占過你便宜。」他可沒有扒光宋遙去吃美人兒嫩豆腐。

宋遙淡定微笑,「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難辦的事,你總是會推到我頭上,讓我替你頂缸什么的?」拉過趙令嚴的手握在掌心,宋遙溫聲問,「阿嚴,對別人,你可有這樣親呢?還是說,隨便誰都能跟你睡一條炕?蓋同一條被子?」

趙令嚴牙疼道,「阿遙,遙美人兒,我真的只是覺得你是知己,是好兄弟。你想想,你這樣的姿色,天天跟我睡同一個炕頭兒,我怎么連一個春夢都沒做過啊?」

宋遙惋嘆,「虧你還是畫春宮的人呢。」

趙令嚴翻白眼,「難道畫春宮的人就得是**啊?」

「阿嚴,我也只對你色而已。」宋遙唧咕,「面對著自己喜歡的人,是個男人就會有想法的。阿嚴,要不你瞧瞧我的**。」說著就要脫衣服。

趙令嚴連忙按住宋遙的手,哀求道,「阿遙,宋遙,遙兄弟,遙美人兒,算我求你,你再給我點兒時間行不行啊?」

宋遙忍的心頭躥火,嘴里長泡,不滿道,「那我就再忍一個月,一個月後必須圓房。」

「不行!」趙令嚴斷然拒絕,有沒有搞錯,若是他們之間的事傳出去,倆人的前程就都玩兒完了。

宋遙直接把人壓身上剝衣裳,「那就現在圓房。」

趙令嚴氣的滿面通紅,勃然大怒,「宋遙,你別得寸進尺!」

宋遙盯著趙令嚴的眼睛,微微受傷,「阿嚴,你真對我沒感覺?」

「有個屁的感覺,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我對你有什么感覺?我對你有感覺照照鏡子就行了。嗚」趙令嚴嘴巴說的痛快,冷不防宋遙一根手指插\進菊花里,那種感覺,趙令嚴完全無法形容,悶哼一聲,竟再也說不出話來,繼而滿面通紅。

宋遙的呼吸變的熾熱,噴在趙令嚴的頸項,手指緩緩的抽\插,內壁干澀緊\窒。宋遙忽地想起夢中的情形,身下熱血沸騰,胯\下腫脹直接戳在趙令嚴的大腿處。

趙令嚴活了二十幾年,頭一遭遇到這種情形,以往的伶牙俐齒完全派不上用場,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眼眶微紅,兩串眼淚沒有預兆的滾至耳際,繼而沒入鬢角。

趙令嚴並不是隨便什么人,憑著宋遙對趙令嚴的了解,這人雖有些畫春宮的小愛好,在**上卻極是保守,譬如休沐時多有將士去城中花樓消遣,宋遙礙於身份不好常去,趙令嚴偶爾只是隨大溜兒湊湊熱鬧,從不在花樓過夜,更不會讓那些女人近身。

再譬如,先時宋遙尚未開竅時還打算送給趙令嚴兩個丫頭侍妾,趙令嚴堅決不要。

其實,不說宋遙對趙令嚴動心之事,單就趙令嚴今時今日之地位,趙令嚴也是正經的四品官員,他宋遙的心腹手足。

宋遙是個急脾氣,做事情雷厲風行,他是看不慣趙令嚴的磨唧,故此咄咄逼人,小小欺負趙令嚴一下,那叫情趣。

今看到趙令嚴默默流淚,宋遙不禁心疼,忙將手指撤出,抬袖子給趙令嚴拭淚,粉飾太平道,「阿嚴阿嚴,是我孟浪了。別哭了,是我不對,以後不經你同意,再不碰你後面,成吧?」

趙令嚴氣的狠了,甩開宋遙的袖子,自己抹把辛酸淚,起身斂衣系帶,穿戴齊整,眼里憋著兩泡淚,抬腳走了。

宋遙是個很一廂情願且自信的人,他自己喜歡趙令嚴,就覺得趙令嚴也該喜歡他。並且,仗著武功值爆表兒,占盡了趙令嚴的便宜。

而且,在攻受上下的定義上,宋遙更一廂情願的認為,憑自己的身材力氣,自然應該是在上面的那位。

無數前人的經驗告訴我們:驕傲自大是沒有好下場的。

接下來,宋遙悲慘的遭遇印證了前賢的智慧。

當自己被剝光光身酥體軟的躺在趙令嚴炕上時,宋遙終於見識了讀書人的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去喝茶,更的晚了~

☆、225

如果說宋遙是實踐派,趙令嚴就是理論派。

論床上經驗,趙令嚴是絕對比不上宋遙的,所以,先前宋遙才能把趙令嚴嚇的跟受驚兔子似的。但是,不要忘了一句老話,兔子急了都要咬人的。何況,趙令嚴絕對比兔子要厲害的多。

起碼,趙令嚴的小春宮圖兒可不是白畫的。

從理論知識上論,趙令嚴比宋遙豐富百倍。

宋遙一身的武功,再厲害也敵不過趙令嚴的葯力。不過,宋遙是見過大世面的。盡管被下葯,宋遙仍然十分冷靜,望著趙令嚴嚴肅的臉孔,不禁勾起唇角,溫聲道,「阿嚴,只要你點頭,我高興都來不及,何必用葯,掃興不說,更傷和氣。」

趙令嚴正色道,「你性情高傲,打又打不過你,不用葯的話,怕你不肯在下面。」

宋遙臉上微紅,他的確沒打算在下面,不論從身高還是體力來講,趙令嚴都要比他受多了。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宋遙將表情放柔,認真道,「阿嚴,你若是喜歡在上面,我不會跟你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