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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不能得罪徐盈玉,林永裳還得把人給伺候好了。林永裳對於林長樂的出身就頗多愧疚,第二個孩子,林永裳希望能借此機會補償一下。做了虧心事,於啥都得掂量著來,林永裳算是知道其間苦楚了。眼瞅著范無憂降生,林永裳借機跟徐盈玉求婚多次而不成,最後把徐盈玉惹火,指著林永裳的鼻子罵,「姓林的,再嗦你就滾出去。你給老娘放明白些,老娘要的是孩子,下回你不願意跟老娘生,有的是人願意」林永裳鐵一般的意志力都給徐盈玉氣的出現裂紋,陰著臉瞪著眼與徐盈玉對眼片刻,林永裳轉身去找徐叄訴苦,徐叄這會兒是真願意把女兒嫁給林永裳了。林永裳死活不肯跟徐盈玉一刀兩斷,拖拉這些年,眼瞅著女兒又有了身孕,徐叄想著,林永裳這幾年表現不錯,倆人成親也好。結果,徐盈玉死活不同意。徐盈玉話說的明白,「女兒現在已經獨自立戶,有家業,有官職,有兒子,實不知道嫁給林永裳能有何好處。女兒已經被糊弄夠了。」其實徐盈玉話雖說的硬氣,她對林永裳的感覺一直很復雜。若林永裳像她頭一個男人曾靜那樣的軟腳蝦,絕對糾纏不到這個時候。徐盈玉帶著大兒子改嫁都做的出來,可關鍵是林永裳並非軟腳蝦。林永裳現在肯在徐盈玉跟前兒低頭,那是因為林永裳有錯在先,理虧。不過,徐盈玉也甭想著改嫁他人。林永裳娶不成徐盈玉,他就賴著,斷不肯放徐盈玉改嫁。就這樣,徐盈玉不肯嫁,林永裳沒的娶。歲月蹉跎,恍然間,徐盈玉已經年過不惑。或許,隨著時光的流逝,人的心境總有其變化之處。徐盈玉終於許婚,林永裳喜極而泣。范無憂到了徐府。其實徐盈玉早就搬離徐府,另建宅院。不過,女人總歸要在娘家發嫁。徐盈玉有本事,嫂子弟媳都要高待一眼,這處院落雖是暫時拾出來的,卻是闊大致,不失品味格局。范無憂到時,徐盈玉正坐在榻上吃蜜餞,屋內並無到訪客人。

「母親。」范無憂行一禮。徐盈玉笑著伸出手,「無憂,你怎么來了。林永裳叫你來的?」

「我過來給母親幫忙。」范無憂嘴甜似蜜,笑嬉嬉的湊過去挨著母親坐,「外頭挺熱鬧的,怎么屋里這樣冷清。」

「人多了心煩,你大舅母帶著人去她院兒里待客了。」徐盈玉摸摸兒子的頭,「我還以為你回來給林永裳做小間諜呢。」范無憂唇角抽了抽,「瞧您說的。」一說就中啊。

「父親歡喜的嘴都合不攏了,母親。」范無憂嘴甜又會撒嬌,「母親,我跟大哥也很開心。徐盈玉並沒有阻止兒子們與林永裳親近,當然,以林永裳的本事,這事兒,阻止也阻止不了。林長樂與范無憂在姘頭父母的呵護下長大,還沒長歪,實在是徐盈玉與林永裳本事夠強。

「母親,你吃什么呢。」范無憂還有個特點,貪吃。按理自小在待遇上沒有受到過半分委屈,范無憂就是天生的嘴饞,瞧著徐盈玉手邊兒的蜜餞盒子,伸手摸了幾個放嘴里,咂舌,「好甜。」范無憂人不大,眼睛卻利的很,瞧著母親面露憔悴,不禁關切的問,「母親,結婚是不是很累啊,看你臉色不大好。」荷花在一畔笑道,「小少爺,大人臉色不好,可不是累的。」

「那是為啥啊,荷花姨。」荷花眉目含笑,「這事兒我告訴小少爺,小少爺定能得了林大人的賞呢。」范無憂愈發好奇,跳到荷花身邊,拽著荷花的袖子央求,「荷花姨,你就告訴我吧。」荷花眼角已生細紋,一臉婦人的慈和相,調侃道,「也好,告訴了小少爺,也省得小少爺特意過來幫著林大人打探消息呢。」范無憂於笑幾聲,將耳朵湊過去。-本文晉江文學城跟母親逗趣了幾句,見母親要疲倦要休息,范無憂順勢告辭,帶著仆從小廝急驚風似的趕回林府傳信兒。林永裳最瞧不上范無憂的急躁,瞧著范無憂進門的架式,忍不住端著茶盞皺眉斥道,「急什么?好好走路。」范無憂三兩步躥到自己爹面前,低聲道,「唉喲,您老還有閑心喝茶呢。有大事兒啊,爹。林永裳眉梢一動,「你母親不想嫁了?」范無憂覺得他爹簡直被他媽整的快成神病了,急忙否認,「不是。母親肚子里有小妹妹了。」林永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他都五十出頭兒的人了。林永裳搓搓手,渾身的喜氣從頭發絲傳到腳後跟兒,那叫一個喜氣洋洋,林永裳高興的簡直難以確信,再三問,「真的?」

「一百個真,一千個真。」范無憂笑著討賞,「爹,你那幅吳道子的畫兒給我吧。」小討債鬼,林永裳有些不舍,「你怎么知道是小妹妹?」

「這還用想?」范無憂忽閃著大眼睛道,「母親生大哥跟生我前,都不跟您成親。要懷的是小弟弟,肯定依舊不理你呢。我這樣一推斷,就知道是小妹妹呢。爹,你怎么笨啦。」林永裳白范無憂一眼,范無憂道,「我找樂山叔拿吳道子啦。」扭屁股踮踮兒跑了。林徐兩人都是帝都名人,婚禮自然盛大。沈拙言在私下都替他老舅掬一把辛酸淚,對自己老婆吧,「舅舅總算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了。」吳婉暗揪沈拙言一把,「虧得你還是念書的人呢,這話叫舅舅聽到,饒不了你。」沈拙言偷笑,「嘿嘿,即便不是媳婦熬成婆,也是姘頭上位。」沈拙言既是林永裳的外甥,自然要幫忙待客擋酒,以至於林永裳進洞房時神智清醒,沈拙言卻給人抬了回去。林永裳沒喝幾杯,依他現在的年紀地位,沒人敢死求白賴的灌他酒。洞房對兩人而言並不陌生。時間已晚,徐盈玉已經洗洗睡了。林永裳坐在床頭,靜靜的望著徐盈玉恬靜入睡的臉龐。結婚是個很累的活兒,徐盈玉這把年紀又有孕在身,撐不住就先睡了。睡的正熟,覺著天上下雨,臉上一片濡濕,徐盈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見到林永裳正在扯著大紅的袖子,正在擦臉上的淚水。

「你怎么了?」徐盈玉困倦的問。林永裳簡直傷心死了,「怎么不等我回來揭蓋頭?」他年紀一把,卻是初婚。徐盈玉淺淺嘆口氣,微笑道,「揭不揭蓋頭,我也嫁給你了。」

「我以後再不會騙你,欺瞞你,糊弄你。」林永裳想到n年前做了一件錯事,導致老婆氣了n年,如今才答應嫁給他,就覺得世上沒有比他再苦b的人了。徐盈玉真沒料到洞房花燭夜,林永裳會給她來一場痛哭。這許多年過去,徐盈玉那點兒氣其實早煙消雲散,反握住林永裳溫暖的手掌,嘆道,「我信你。」

232、番外搖光之生日記

明湛是個相當不錯的主子。

這話並非是有意恭維明湛,實在是事實如此。

不說自幼就跟在明湛向邊兒的何玉,就是一直跟在阮鴻飛身邊兒的搖光,都對此默認。雖說明湛偶爾會抽風,心眼多手段狠,不過總得來說,明湛對身邊人向來不薄。且,搖光認為,這位退了休的太上皇還是配得上他家先生的。

太上皇一詞,其實只能代表明湛的輩份。明湛並不老,他剛至不惑,正當盛年。

相處的時間久了,明湛一片痴心幾十年,饒是旁觀者搖光都得認為,太上皇陛下是個相當不錯的人。

但是,搖光再也料不到,這位相當不錯的,正在雲游四海的太上皇陛下會把他害慘。

話說,某日明湛掐指一算,對著正在擺早膳的搖光道,「小光光,我記得後兒是你生日,對吧?」太上皇一向說話不大正經,明明沒長出那種俊俏瀟灑氣來,卻天生帶了三分輕佻,顯得油滑。其實太上皇算是男人中的異數,不是哪個人都能面對愛人忠貞幾十年,不染二色的。

搖光早習以為常,聞言只是微愣,並未深思,笑道,「您真是好記性,連小的的生日都記得。」

明湛眉毛一挑,笑問,「我聽飛飛說,你們都是他隨手撿來的,怎么還有生日呢?」

「我是先生在蘇州城撿的,故此說祖籍蘇州,再將遇到先生的日子算做生日。」搖光將早膳擺好,微一躬身,便下去了。這也是老規矩,明湛吃飯不喜人在旁邊伺候。與阮鴻飛如膠似漆多年,明湛還沒膩歪夠呢。

搖光以為明湛只是一提罷了,畢竟像他們這些近侍,明湛從不虧待,凡是生日都會賞下幾件器物古玩之類的。

但是,搖光再也未料到,明湛會親自給他做生日。

要知道,除了宮里的太皇太後,以及阮鴻飛,明湛從未親自給誰做過生日。

乍來此恩寵,搖光一時沒回過神,只聽何玉在一旁打翻醋壇子,酸溜溜道,「唉喲,我跟了主子這些年,主子也沒親自問過我的生日,更別說親自給我做生日了。搖光,你可真有福氣啊。你這福氣直逼杜先生啊。」

「你可別胡說。」搖光忙捂住何玉的嘴,低聲道,「咱們在一起多年,你還不知道我呢。」

何玉氣不過,瞪搖光一眼,「你小心福氣過了頭吧。」摔門子出去了。

連阮鴻飛都旁敲側擊,「怎么忽然之間惦記上搖光的生日了?」這小子不會是要變心吧?雖說阮鴻飛面嫩,到底是比明湛年長十幾年的人。自古嫦娥愛少年,嫦娥當然不是像明湛這樣的胖子,搖光也不是少年。奈何**眼里出西施,在別人眼里微胖的明湛,擱阮鴻飛眼里就是天上有人間無的情郎。阮鴻飛思量著,相比於他而言,搖光卻是比明湛還年少幾歲,又是天生娃娃臉,瞧著就嫩。莫非這胖子要變心,此意只是在心中一過,阮鴻飛馬上就打消了這念頭兒。要說一開始他信不過明湛,都這會兒了,他若再懷疑明湛什么,就是對明湛的侮辱了。

那這胖子究竟又在打什么主意?

明湛心里另有盤算,未發覺阮鴻飛話中真意,遲鈍道,「哦,搖光不是你身邊兒的得力人兒么。這么多年,咱們就跟一家人似的。這出來又沒啥事,正好給搖光慶祝一下。」

阮鴻飛笑了笑,沒再多說。只是一雙眼睛有事兒沒事兒的就盯著搖光瞧幾眼,直把搖光看的頸後寒毛倒豎。就是明湛也有事兒沒事兒的盯著搖光瞧幾眼,眼中神色莫明,搖光心驚肉跳。

搖光給這夫夫二人欲語還休的小眼神兒折磨的面目憔悴,半夜失眠,暗地里把自己這些天來做的事從由到尾的檢討了一遍,想著並沒有得罪倆人的地方,這才稍稍放心,此時,雞已打兩遍鳴兒,搖光眼底發青,搖搖晃晃的自床上爬起來。

明湛親自擬定好搖光大壽的菜單給何玉,叫何玉吩咐廚房看著張羅。

何玉接過一瞧,上好的宣紙上,一排烏壓壓打頭兒紅燒菜,譬如:紅燒肉、紅燒牛腩、紅燒羊肉、紅燒蹄膀、紅燒兔肉、紅燒里脊……

何玉嘴角抽了抽,低聲道,「主子,杜先生不是說,讓您少吃肉嗎?」

這話有些來歷,其實也不能怪阮鴻飛。明湛天生容易發胖的體質,少時就是小胖墩兒一個,長個子較同齡人晚。稍大些時,明湛要操心你死我活的爵位爭斗,心的很,好不容易瘦了些。及至明湛登基,朝廷一屁股爛賬、一幫子反臣,明湛既要操心朝廷,又要長個子發育,這才真正瘦了,隨後一直保持著標准身材。

大家都知道,人易發胖的時期主要有兩個,一個是生長發育期,一個就是更年期。

現在雖說明湛還未到更年期,不過,退位之後,他是無官一身輕,天天除了聲色犬馬,就是琢磨著吃喝玩樂。再加上明湛生來心寬,這才退位不過兩年,就胖成一張大圓臉。

阮鴻飛倒不是嫌棄明湛,是跟在身邊致仕的孫太醫,給明湛把平安脈時提醒了阮鴻飛一回:最好給太上皇陛下控制飲食體重,肚子里油水太多啥的。

自此,阮鴻飛就對明湛的一日三餐進行了嚴格的限定。

阮鴻飛向來是說一不二,明湛是說不過又打不過,再加上一院子勢力眼下人只肯聽阮鴻飛的話,搞得明湛每天跟和尚似的,天天吃素。

再加上他們此時住在山中,外面連個酒館飯店都不見,把明湛給饞的,去廚下偷吃的事兒都干過。

何玉自幼伴著明湛長大,一見這菜單就明白了明湛的用意,見明湛臉色臭臭的,勸道,「主子,奴才瞧著杜先生一意為主子著想呢。」

明湛正氣凜然,「飛飛的心思,我怎能不明白?既然是搖光生日,咱們就該以壽星的意見為主。這些都是搖光愛吃的菜,命廚房備下吧。到時單給我做一桌素齋就是了,我不會辜負飛飛的心意的。」

何玉唇角抽了抽,實在不想拆穿這顯而易見的謊言。他伺候明湛多年,難道連明湛的口味兒都不知道?搖光生在南面兒,喜歡的是南方清淡飲食,好河鮮多於肉食。這些菜,明明是明湛的最愛。

眼見明湛歪曲事實,何玉不敢反駁,只得照著去做。

明湛原本想借著搖光的生日,大吃大喝一頓,也一解肚子里的饞蟲。誰知到了正日子,阮鴻飛淡淡的說了句,「搖光要的那些菜,我命人單單給他送到房里去了。今天放他一天假,你就不必操心了。」

明湛張大嘴巴,半晌道,「飛飛……」

「嗯?」阮鴻飛自鼻腔里哼出一個章節,倚在榻上,眼神放遠,既慵懶又雍容。

明湛心里微熱,湊上去香一口,哼唧著,「我十天沒吃過肉了。」接著委委屈屈道,「不過,飛飛你說了不吃,我絕對不吃,再饞,我也不去吃。飛飛,我這么聽說,今晚可輪到我了。」

阮鴻飛伸出手去,一根手指摁住明湛的唇角,半眯著眼睛打量明湛,「不是剛從廚下吃了一大碗紅燒肉么,瞧,還沒擦干凈呢。」

「哪兒?你又詐我呢。」明湛多鬼頭兒的人,他偷吃完,特意漱了口刷了牙才來找阮鴻飛,絕不會留下半點兒犯罪證據。

阮鴻飛又拎起他一只手,抬下巴示意明湛瞧袖子,「油點子,一身的豬肉味兒,去洗干凈。」

明湛嘿嘿笑了兩聲。

阮鴻飛自袖子里摸出一張保證書,拉過明湛的手,放在明湛掌心,「按你保證書上說的,偷吃一口,一個月都在下面。你這偷吃了一碗,我也不多給你算,一年也就罷了。」

明湛兩眼一翻,咕咚倒在了阮鴻飛身上。

搖光過完生日,第二天早起服侍。阮鴻飛陰晴莫測的臉今日完全是陽光燦爛,笑眯眯的賞了搖光個大紅包兒,「這些年,你也辛苦了。搖光,明年我替你做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