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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攻略 語笑闌珊 3545 字 2021-04-07

摸了摸趙越胸前的傷疤。

趙越全身都緊綳起來,如同有火在燒,不過幸而是在水下,看不出也不尷尬。

溫柳年胳膊很白,也很細,須臾之後,趙越眉頭跳動,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為何要一直往下摸?!

溫大人表情不解,「怎么了?」

趙越心力交瘁,「沒什么。」

溫柳年道,「我幫你擦背。」

趙越道,「不必。」

溫柳年又道,「那你幫我擦背。」

趙越還未說話,他便已經轉了過去,將脊背整個露出來。

十分自覺。

趙大當家只好拿起一邊的帕子,在他背上擦了兩下,眼神卻有些不受控制往下掃,桶里的水很清,在明亮燭火之下,只能看清一個隱約輪廓,白皙柔軟又美好。

鼻血洶涌而出,趙越幾乎是撞鬼一般沖出了浴桶。

「怎么了怎么了?」溫柳年被嚇了一跳,趕忙回頭。

「無妨。」趙越捂著鼻子道,「練功不得當,有些氣血逆行。」

「這么多血啊!」溫柳年倒吸一口冷氣,背對他站起來就去拿布巾,黑發胡亂貼在後背,腰很細又軟,再往下看……趙大當家頭暈目眩,幾乎全身的血都要從鼻子里噴出來!

溫柳年匆匆穿好里衣,抱了一堆先前剩下的綳帶過來,幫他擦掉受傷的血跡,「快仰著頭。」

趙越很想找條冰河跳進去。

溫柳年拉他坐在椅子上,拿著涼一些的葯瓶幫他冰敷。

趙越索性閉上眼睛,將他想象成蒼茫山中的赤腳萬大夫,也好讓自己冷靜一些。

換了七八個葯瓶之後,鼻血總算被止住,溫柳年松了口氣,「好端端的,怎么會氣血逆行?」

趙越道,「習武之人經常會如此。」

「還會這樣啊?」溫柳年吃驚。

趙越冷靜道,「是。」

「那以後可得好好補一補。」溫柳年用濕掉的帕子幫他將血漬擦干凈,「否則老這么流血還了得。」

趙越心里很是憋屈,太陽穴亦是脹痛到快要爆炸,於是伸手揉了揉,余光卻不經意掃到自己……方才由於出來的著急,所以只穿了一條薄薄的里褲,被水打濕之後,幾乎等於什么都沒穿。

溫柳年眼睛往下瞄瞄。

趙越大窘。

溫柳年倒是很淡定,表情無比純潔,兩下對比,倒顯得趙大當家想得有些多。

畢竟大家都是男人,看一看也是在沒有什么了不得。

於是趙越便只好繼續坐著不動,直到溫柳年將視線移開,方才站起來。

溫大人道,「要歇息嗎?還是喝些紅棗湯補一補。」

趙越道,「不必了。」這當口哪里還敢再補,怕是需要涼水瀉火才是。

溫柳年道,「哦。」

趙越看著他鑽進被窩,自己也靠在旁邊。

溫柳年往過蹭了蹭。

趙越:……

溫柳年道,「冷。」

趙越幫他壓好被角,「睡吧。」

溫柳年乖乖閉上眼睛,從上往下看,睫毛很長,

趙越揮手掃滅燈火。

否則再看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君子多久。

黑暗之中,溫柳年的呼吸很快便綿長起來,趙越卻絲毫睡意也無,不僅不想睡,甚至還有越來越清醒的趨勢。

屋外響起一聲悶雷,溫柳年翻了個身,整個人都蹭進他懷中,乖巧到像是一只軟乎乎的貓。

趙越猶豫抱住他,大手輕輕穿過那墨黑頭發。

溫柳年睡得愈發香甜。

懷里的人美好到如同夢境,一切似乎都變得不真實起來,趙越微微低頭,在他唇角印下一個淺吻。

第二天一大早,等到溫柳年醒來之時,趙越已經去了隔壁同陸追議事,推門就見花棠與趙五也已經過來,正在喂紅甲狼吃肉末。

趙越頓時有些表情僵硬。

因為他昨晚將紅甲狼給……忘了。

先前明明就說好,是因為紅甲狼要留在書呆子房中,所以自己才要一起留下,得他害怕,但在下午的時候自己將它交給花棠熏香,然後就……忘帶回來了!

紅甲狼倒是全然不覺自己被遺棄,見到趙越之後便歡歡喜喜搖晃觸須打招呼,來了啊!

趙越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它。

「大當家。」花棠將紅甲狼放到桌上,「大人呢?」

趙越道,「還在睡。」

花棠試探,「可要燉一些湯?」也不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居然到現在還沒起。

趙越搖頭,「不必了。」

怎么能不必了呢!暗衛紛紛用譴責的眼神看他,還能不能再薄情寡義一點,連湯都不給燉!

趙越完全不想知道他們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於是單刀直入道,「今晚何時出發?」

陸追趕緊道,「這個怕是要問過大人之後才能決定。」我是做不了主的,想必你也做不了主。

趙大當家覺得很是頭疼。

幸好左護法及時將話題拉了回來,「小五會一直暗中盯著穆家庄的動靜。」

趙越道,「一直跟著?」

花棠點頭。

趙越微微皺眉。

趙五道,「此舉也不全是為了大當家,穆萬雷為人陰險狡詐,多留一把後手,也得百姓遭殃,不過大當家盡可放心,追影宮絕不會插手私人恩怨。」

趙越點頭,「多謝。」

「還有這些。」花棠遞過來一個小葯包,「都是常用葯,有備無患,紅甲狼可要一起帶著?」

趙越道,「不必,留在府衙吧。」

陸追插嘴道,「大人會幫忙照顧。」

「當真?」這次輪到花棠與趙五吃驚,見到一個飛蛾都能躲到被子里不出來,居然還能照顧紅甲狼?

雖然不咬人,但也是劇毒啊……

「是。」趙越道,「不必擔心,這只紅甲狼不會咬人。」

花棠道,「這我倒是相信,但大人怎么突然就能接受了?」完全不合理啊……

暗衛則是紛紛用充滿崇拜的眼神看他,果然還是要大當家出手,這就治好了多年的疑難雜症,很值得綉一面錦旗。

晚些時候,趙越果然便與陸追一道折返蒼茫山。府衙里頭,溫柳年坐在桌邊,正在看著桌上的紅花鏤空小木盒。

紅甲狼努力從縫隙里伸出觸須想出來玩!

溫柳年:……

紅甲狼不斷用腦袋蹭。

溫柳年環顧四周,找了根小木棍將鎖扣挑開。

紅甲狼立刻興高采烈冒頭。

溫柳年條件反射,立刻將它壓了下去。

紅甲狼:……

又戳頭!

看著它蔫兮兮趴著不動,溫柳年又覺得自己有些不友好,於是將小木棍丟在一邊,在心里默念這是一只螃蟹,這是一只螃蟹,這是一只螃蟹!

須臾之後,紅甲狼又小心翼翼蹭出來。

溫柳年努力沒讓自己跑出去。

不戳頭了吶……紅甲狼奮力一翻,從紅木盒里掉了出來,在桌上晃晃觸須,開始圍著圓桌跑圈圈。

有一點好玩。

溫柳年盯著它看,覺得……似乎這只蟲子的確不怎么嚇人。

紅彤彤的,又圓,看上去還有些憨。

跑了幾圈之後,紅甲狼有些累,於是趴在溫柳年面前,小觸須豎得筆直筆直。

想起先前花棠說過的話,溫柳年從一邊的瓶子里倒出一些干肉末,紅甲狼果然便埋頭狂吃起來,吃飽就自己爬回紅木盒,打算睡覺。

溫柳年松了口氣,幸好不亂跑。

一人一蟲相處勉強和諧,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夜半時分,趙越與陸追也順利回到朝暮崖,雖然先前已經將所有弟子都撤到了騰雲堡,不過由於四周機關遍布,所以倒也沒有外人闖入過的痕跡。

陸追點燃燭火,「只怕此番會是一場惡戰。」

趙越道,「這是我與穆家庄的私人恩怨,你其實不必插手。」

「外人是不該插手,不過你我情同手足,又何必見外。」陸追笑笑,「況且多年未曾好好打過架,正好松松筋骨。」

「多謝。」趙越拍拍他的肩膀。

「若真想謝,他日大當家與大人成親之時,封個大紅包給我討喜氣便可。」陸追道。

「咳咳!」趙越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為何已經想到了如此長遠?

陸追繼續道,「此番下山,也差不多該准備聘禮了,據說溫大人家里是大戶,規矩也多,這種事還是馬虎不得。」就算會被溫家人揍,也只好認了。

趙越瞪大眼睛,「聘禮。」

「是啊,聘禮。」陸追比他更吃驚,這難道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識,提親應該帶聘禮,總不能是……嫁妝吧?

陸二當家被自己雷了一下,這種可能性,還是不要發生為妙。

趙越道,「此事以後再說。」

「為何還要以後再說?」陸追有些納悶,「自然是越早准備越好,追影宮據說連賀禮都已經送過來了。」

趙越:……

什么?!

陸追繼續道,「至於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