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言挨得近,清楚地看到小孩額頭破了,嘴角也跟著溢了血,看樣子外傷和內傷一並受了。
她緊了緊拳頭。
小孩這下失了掙扎的力氣,甚至看上去連動一下都極困難,他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虛弱極了。
但黑袍子才不管這些,直接再次抓起小孩的衣領,像是拎起個死物一樣隨意地提在手上。
他繼續在半空飄了起來,飄過岑言的頭頂時,她還是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偏偏一眼就看到了那小孩衣服背後大片的血跡,血為干涸的深色,應該是舊傷。
她嘆了口氣。
岑言啊岑言,這么多年的米都白吃了嗎?
怎么老是這樣瞎幾把心軟瞎幾把想去管閑事啊……
她戳了戳前面的簡離。
簡離轉過頭,眼皮懶懶地耷著,好像是有些困了……
不愧是有錢有顏見過大世面的學霸小哥哥啊,看上去不僅沒有被這突發情況嚇到,似乎還絲毫不將這些人放在眼里的樣子……
這種狀態已經不能用心理素質極強來形容了吧!
岑言先是招了招手,隨後踮起腳。
簡離立刻意識到她是有話要說,於是微微俯下身,是她能附在他耳邊的高度。
「你好好待在這里,待會兒發生啥都別靠近我,好嗎?不然我怕我會分心的。」
說完,再不遲疑。
長劍憑空出現在手上,她身子一提,一只腳踩上了購物車的車架,稍稍使力,便像根受了擠壓的彈簧似得直直地朝著悠閑飄於半空的黑袍子沖去。
她身子一向輕靈,武功以速度身法見長,周圍的所有人只覺得眼睛一花,甚至連殘影都未看到,她就已經出現在了黑袍子身後。
即使是當事人黑袍子,這種時候也只來得及稍稍側過頭而已。
這劍穩了。
她手間更加用力,舉了劍便朝著黑袍子背中央狠狠刺去。
然後這把劍,沒受到任何阻力,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刺進了大片的空氣之中。
所以說剛才自己到底是為什么想不通要立這個flag啊!
她暗罵自己。
你忘了這些異能者都是上帝偏心的鐵證嗎!
只見黑袍子的本該被刺入的背間此時一團模糊,像漸漸散開的黑霧一般,可以隱隱約約看到他前方的景象。
岑言連忙了手,以防黑袍子在空中對她進行反擊,身子立刻放低,還未等黑袍子反應過來,她整段偷襲外加落地的動作已經穩妥結束了雖然也只是白功夫而已。
如果人的臉上真的有黑線,她大概此時整張臉都被黑線填得滿滿當當。
怎么這么眼熟……這種像是漫畫里拿著冷兵器的前期主角對著大法師使用毫無卵用的物理攻擊的狀況……
如果之前說手.槍男的子彈會克制她的行動,那么這打不到摸不著的黑袍子簡直就是全方位360°無死角的克制她啊…
這才回過神的黑袍子似乎也意識到她是個對自己沒有一點威脅,於是高高在上的飄在上方,指著她發出了之前對著那小孩也發出過的古怪笑聲。
「老子的異能可是『幽靈身軀』啊,就憑你這把破劍也想攻擊老子?做夢去吧。」
他一邊笑一邊嘲諷道。
岑言:「……」
嘲諷就算了…這人怎么還非要強行科普一下自己的異能,她怎么知道這幽靈身軀是個什么鬼,要科普的話不如順便將優勢弱點一起說一下?
那邊他們的頭頭手.槍男似乎也看不慣黑袍子這種很類似於反派死於話多的前期情況,嚷嚷道。
「袍子,少和她bb,直接殺了,我們好早點回去交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