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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這般待客之道。」說罷,憤然起身,開門欲走時,猶嫌不夠一樣,又補了一句:「今日一聚,也不是全無獲,例如我此刻頓悟,有些人就算長著相似的臉,內里卻是天壤之別,寧大人可贊同?」

寧裴卿背對著他,脊背挺直,板正的像風中白楊,「我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在說我連何清也不如。」

一語落地,回應他的,卻是震天響的摔門之聲顧至誠走了,留給他一室輕蔑。

磨來磨去,最後剩下的還是他一個人,寧裴卿聳肩輕笑,滿身落寞。

十五日說長不長,可真正仔細過起來,卻也是日日有趣。

秋意濃,清晨在一雙臂彎里醒來,何清先是歪了歪酸麻的脖子,接著又拱了回去。這樣的早晨被溫暖圍著,實在不願起來,何清湊過臉去輕輕吻過季紹景肌理分明的胸膛,喜歡的緊。

反正季紹景對他同榻而眠這件事,已經從抗拒漸趨於漠然,雖然每回都是他死皮賴臉央來的。

額前碰上的肌膚動了動,錦衾一掀,偎著的人已半坐起來,何清這才懶散著筋骨先下了床,捧過床前的衣裳服侍季紹景起床。

「王爺今天心情可好?」何清環過季紹景的腰際,一邊穿過腰帶一邊問道。

忘了是什么時候留下的習慣,最初的目的,也不過是季紹景能多與他說幾句話而已。

一切如常,洗漱束發,都由他伺候著。

青絲散在手心,又被攏起,何清拿著木梳梳過發尾,像往常一樣與季紹景說著趣事。

「王爺,尚琪說錦州最高的山峰頂上長著一種神花,花蕊通透,四季不凋,男女若是相約而觀,便能白頭偕老的,咳...卻不知若是男子間相約觀賞,能發生什么事。」

「王爺,管家的小兒子一歲半,胖的像個團子,滿地滾來跑去的可好玩了,就是話說不利索,叫\主子\時別不過嘴來,每次都喊我\盒豬豬\。」

「王爺,顧公子現在好像真的很窮,我欠他的銀子就差幾兩沒還清,他都寫信催了四次了。」

明知道季紹景的話很少,這些絮語多不會被理睬,他這么天馬行空的說下去,卻一廂情願的得到不少樂趣。

從桌上拿起發帶系好,盯著束起的發頂,何清恍惚覺得瑞安王性情稍有變化,倒不是相差甚遠,只是些微末的改變,比如對以前常做的事都不怎么熱衷了,看起來想是帶著三四分聽之任之的淡然,可自己視之,或者又該叫...無力。

何清忽然想起來那天,秋風冽冽,搖的樹影凌亂,翠紅葉黃散了一地。

瑞安王提劍而舞,劍氣隨風。

枝葉翻飛搖動,像是在與什么較著勁,季紹景堪堪破空一斬,右手一松,「當啷」一聲將劍擲在地上,抬腳踢的遠遠的。

王爺可是十分的寶貝那把劍的。

突然的變故,叫躲在樹後的他嚇的一激靈,還以為王爺又叫誰惹著了,忙忙轉出來,彎腰去撿地上的物什。

當他用袖子擦去劍柄上沾的灰塵,小心遞過去時,良久也不見手中的重量消去,抬頭偷看季紹景的臉色時,卻見他已背過身去,連看也不看曾經愛惜的寶劍一眼。

那日王爺說什么來著?

「本王累了,去歇一會,不必跟著。」

好像是這么一句。然後那把劍便一直放在了他那里,連他偷偷系上的碧青的垂佩,都沒有用武之地

王爺從那日起,再也沒提過那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