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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從早已等候多時,車簾外的風聲斷斷續續,像帶著嗚嗚哭泣整日的孤怨,何清捧著個手爐,靜靜靠在軟枕上,毫無波瀾道:「走吧。」

其實已經不冷了,但若任兩手空著,他總覺得有點難熬,仿佛林淮冰冷的體溫還沾在手上,成為他一生都擦不掉的罪孽。

「何主子,有什么想吃的嗎?」尚武與他對面坐著,見他一直低落,記起王爺吩咐,盡職盡責地看護開導,「王爺說了,只要是主子想要的,屬下都要為主子准備好。」

「我現在想離開,你能幫我瞞住王爺嗎?」何清低聲說著,連眼皮都不抬。

尚武的臉憋成豬肝色,暗罵自己口拙心訥,想了半天,終於決定沉默是金,恢復暗衛本色。

再回錦州,一切如故,卻在諸事中滲透著不同。

季紹景生怕何清不告而別,命人日日夜夜看守著他,不准離開王府一步。

「王爺這是要將我關起來嗎?」何清有點想笑,看著管家為難的神色,深深呼了口氣,一字一頓道:「能不能給我換個院子。」

「我不想住在...卿歡院里,本來也不是給我准備的。勞煩管家替我換個地方吧,哪里都行,只要不是卿歡院。」

像能感受到相熟之人的行程似的,換完住處的第二日,顧家公子便亟不可待地從京城趕了來,嚷嚷著要陪何清賞花酌酒,吟詩作對。

何清被他硬拉到後院,見他繞著魚池園林走了三遍都沒有停下的意思,忍不住道:「顧少爺,來回奔波,又這么個走法,不累嗎?」

顧至誠咳了一聲,旁敲側擊:「你懂什么,少爺這叫通風透氣,不信你好好感受一番,這樣走下來,內心的郁結濁氣,是不是已經排解了大半?」

話一出口,饒是何清再遲鈍,也該明白他是季紹景搬來的救兵,於是含糊幾句,因對方不知始終,滿腔心事依舊不得釋懷。

季紹景留在臨州,一天作一年地熬,傅恃才審問那群土匪時,有人一口咬定是受了京官的指使,問及是誰,卻含糊不明,道不出個准確的官職名號來。

恰好寧裴卿醒來,告知三皇子出入血羽寨之事,季紹景將此事前因後果一串聯,豁然頓悟其中陰謀。生怕再受其亂,他只能暫擱下心頭惴惴之感,先將臨州之事處置妥當。

等了兩日,終於等到三皇子車輦入城的消息,陵屹軒昂站在知州府前,得眾人相迎,面上淡笑,口中歉然:「路途甚遠,本宮接到父皇口諭後便啟程,哪曾想來時身體不適,耽誤了幾日行程,來的著實遲了,還請傅知州見諒。」

傅恃才忙不迭地點著頭,一面道「無妨」,一面將他往府中讓。陵屹這才假裝剛發現一般,與另一旁的季紹景點了點頭,似挑釁似驚訝道:「王爺也在這里呢,果然是巧,無論在哪都能見到王爺。」

陵屹來的當日就賑災銀兩一事表現的極為熱絡,聽傅恃才一口咬定是山匪劫持,當下便趕去地牢,抓出五個土匪嚴刑拷打一番,撬開了他們的口。

「知州大人,那些山寇都招了。」陵屹安坐與堂前,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蓋住小指上的血跡,漫不經心道,「他們劫了朝廷銀兩,並未藏在山寨中,而是埋在了後山一棵松樹下,因此剿過山匪卻到處搜不到銀兩,藏銀之地,本宮俱已問明,方才已命人去找,是時定當稟明父皇,還大人一個清白。」

傅恃才被他溫言安撫著,臉色卻時青時白,遲疑間,聽陵屹又道:「聽聞寧侍郎曾因此事遭山賊報復,被擄去受了不少苦頭,同僚相惜,是以本宮在審問他們時並未手軟,也算為寧侍郎報了些仇。眼下事件已經解決,還勞傅知州帶本宮去探望一番寧大人。」

他這番言辭切切,生聽得季紹景冷笑不已:「三皇子當真心系臨州,即便身體有恙,病倒在路上,依然消息靈通,知曉寧侍郎遭遇。」

陵屹一愣,下一刻便笑道:「王爺玩笑,前幾日弄得滿城風雨,城門邊上貼滿了畫像,本宮便是不想知道也難呀。」

知州後院,寧裴卿的一只腳微微跛著,見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