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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過青山 香小陌 1226 字 2021-04-07

鎮三關又與息棧一一指認了綹子里的四梁八柱眾位頭領。(3)

軍師豐老四,被眾人尊為四爺的黃臉短須中年漢子,細皮嫩肉,上唇的那道口子如今總算是愈合了,沒給留下個兔唇!

炮頭黑狍子,每次下山砸窯,都是這廝打先鋒。生得黝黑黝黑,臉上一片皴紅,腦袋圓不隆冬,身材不高,卻是肌肉發達,壯碩如牛!

糧台潘老五,棗紅臉的大漢,綹子里的大總管,平日里下山的場合很少,開槍的機會不多。這半年來頭一次放槍子兒,就抖抖索索地跑排了,把小息棧給點了!

還有一位水香,紅襖女子。

說到這位,鎮三關頓了頓,沖那女子擠了擠眼,那女子唇角一挑,嫵媚一笑。鎮三關指著女子笑道:「喏,這是咱的總哨,本家姓慕,名紅雪,你就管她叫紅當家的!」

黑狍子插話道:「啥?你就管她叫紅奶奶,紅姑奶奶!」

慕紅雪冷哼了一聲,說:「別!俺年紀比小娃子大,小劍客就叫俺紅姐姐就好!」

息棧抬眼偷偷端詳這位女子。

慕紅雪生得明眸皓齒,膚色細白,杏眼含水,雖然經年累月在這西北荒漠上風吹日曬,黃沙裹面,卻難掩麗質天成。常年穿著一件紅色的對襟棉襖,白色羊皮褲子,鹿皮小靴,搭著手、翹著腿往那里一坐,笑語爽利,聲情並茂,在一堆粗野男人里頭格外的扎眼。

息棧心想,這女子斷然不是一般身份,不然如何在這土匪窩里做得了紅當家的,大掌櫃對她顯然也頗為器重。

又聽到鎮三關說:「小劍客,你以後先跟著紅兒,出山辦事兒聽她的指揮。」

息棧點頭不語,忽然想起前日被他用鸞刃斬斷的那根鞭子。他掃視到旁邊桌上擺了一只黑吊子茶壺,一摞厚瓷茶碗,於是伸手拿了茶壺倒了一碗茶水,雙手奉上:「紅當家的,息棧前日里出手魯莽,多有得罪,紅當家的莫要見怪!」

彎腰又是一個揖禮。

這小息棧本是官家的侍從和奴仆,平日里慣於察言觀色,上下禮數很是明晰。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心中隱隱的也是不想給鎮三關為難,得賣他這個面子。

倒是慕紅雪被唬了一跳,頓時樂了,忙把那茶碗接了,擺擺手:「算啦!好說好說!那個鞭子,當家的,你說了賠俺一條新的!」

鎮三關也是一唬:「啥?俺賠你?又不是俺給你弄折了的!」

「那老娘都沒鞭子用了!」

「他奶奶的,老子這不是把小劍客撥給你使喚啦!把個活人賠你,隨你切成八瓣兒去用,拿去拿去!」

眾人一陣哄笑,自此認作了一家的兄弟。

息棧於是在這綹子里住了下來,每日跟著慕紅雪放哨巡山。

自他在小店里答應入伙那時起,再上得這山來,鎮三關就沒再命人給他眼蒙黑布。他這一路走就一路明了道兒,心中暗暗驚嘆。

這野馬山其實整座山都幾乎被鎮三關占據,布置成了一座堡壘。山中峭壁成嶺,溝壑蜿蜒;山路崎嶇難尋,七拐八拐,叉路很多,只有一條是實路,能最終進得那寨子。外人進了山不識路,根本走不通,只能等著被四處的崗哨點了。

那條實路有寬有窄,寬的地方能並排走兩三個人,窄的地方簡直就沒有路,只能容一人側身而過,中間還要穿過一道黑黢黢的山洞。

每隔一段距離,就布置有散兵步哨,互通暗號。將要進得寨門處,蓋了兩座高聳的碉堡,青石條壘牆,外牆留有機槍眼兒,守衛的伙計荷槍實彈,日夜輪班兒。

自從息棧上了山,這一路放哨的伙計們,每隔三天就會看到這少年傍晚沿著小路,挑著一擔子水從山腳走上來。

山上吃水緊張,沒那么多水供他折騰,於是他決定自己去挑水。

守衛的步哨吆喝:「哎呦喂,小劍客,咋個了,今兒晚上又要洗干凈呦!」

山澗對面兒的一個伙計也跟著高聲吆喝:「大姑娘明兒個要上轎子呦!」聲音在山谷中游盪,還帶著顫音兒的回聲,生怕全綹子的人聽不到。

「小尕子,老子的炕燒得熱乎,晚上來跟老子暖被窩呦!」那步哨很囂張無恥地嚎叫道。

息棧懶得理這些人。走了幾趟以後,他每次下山不再走正路,背著扁擔和水桶,施展鳳式輕功,挽著懸崖上的藤蔓,直接向山下盪悠,盪下去幾條山梁梁,就下到了山腳。往回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