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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過青山 香小陌 1210 字 2021-04-07

大掌櫃伸手揉了揉息棧的屁股,嘴巴在他脖頸上蹭蹭,捉住軟軟的唇,膩膩地吻,深深地寵愛。

息棧有一回進城去買面粉,路過大街上的批斗場子,紅/衛/兵們揮舞著標語,叫囂著口號,高台子上捆著幾個挨斗的倒霉蛋,一個個灰頭土臉。

天色昏暗下去,情緒激昂的人群逐漸散去,息棧靜靜地注視著跪在高台上的一個人。那人花白的頭發上粘著爛菜葉和生雞蛋湯,佝僂著背,哆哆嗦嗦地爬走。

偶然抬起眼,視線一片混沌和茫然,只是隱隱約約看到隱沒在亂發之後的那一張臉,一層坑窪不平的丑陋。

息棧一步步悄然走過去,站到那人面前。二人四目相對,無言地呆望。伏在地上的人手指痙攣,嘴唇顫抖。

息棧從包裹里拿出兩只蒸白饃饃,塞進那個人手中,看著他勾著背瘋瘋癲癲地走掉。

這是息棧最後一次看到那個人。

****

苒苒芳菲處,閑庭問柳時。

又是一個十年。

一九七七年,顛覆浩劫之後第一年恢復高考,息教授這時已經被聘回省城大學的中文系。不久,老系主任去世了,息棧作為老爺子的嫡傳親授弟子,做了中文系的新系主任,主管招新學生,重建教師隊伍。

在那個普通工人每月工資只有四十幾元的年代,息教授月入一百五十幾元。

息棧也終於在省城里分到一間兩室一廳的住房,不用再住茅草屋,也不必再與男人兩地分居。

小羊羔兒的大掌櫃,這時已過古稀之年,七十多歲了。

息棧特意要了一層的房子,這樣男人就不必爬樓梯。大掌櫃那一條嵌進彈片的右腿是越來越瘸,走路已經需要拄拐,但是每次仍然很倔地拒絕息棧的攙扶。

男人十分不習慣住樓房,覺得簡直就跟當年馬大帥的那間地牢差不多,哪里哪里都是封閉的,窗戶小得就像牢子的通風口!

尤其是衛生間里那個蹲坑式的馬桶,簡直讓男人抓狂。

大掌櫃從來都習慣在野地里撒尿的,尿得非常瀟灑和無拘無束。這回對著這么個白瓷小坑,怎么也對不准,一泡尿滋得到處都是。

很潔癖的息棧每天刷廁所刷得想撞牆,氣得命令大掌櫃蹲下撒尿。男人堅決不肯蹲下:「蹲著撒尿的那都是沒長把兒的娘們兒!」

以前一直都是大掌櫃給息棧洗頭,不知從何年何月開始,就變成了息棧給大掌櫃洗頭,洗澡。

男人靜靜坐在洗手間的條凳上,閉目哼曲兒。息棧用掌心把洗發水打出泡沫,指腹輕撫揉搓男人的頭發,再用一盆清水漂洗干凈。一只毛巾用溫水浸透,細細地給男人搓胸搓背,指尖觸手可及的堅實與柔軟,仍是心底那一片足以燎原的火熱。

側身躺在床上,十指相扣糾纏,男人胸膛的輕吟,晤熱息棧的脊背。

回眸,淺嘗點吻,密實地貼合,輕挪慢動,如湖中飄然一葉小舟,載著曳動的春華秋實。

息教授通過教工福利,排隊領到了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