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鋮轉頭就看見面紅耳赤的李肖然,忍不住皺起眉頭,走過去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試了試溫度,「也不燒啊。」
李肖然推他,「沒事,被子太厚了。」
周鋮無奈地看著他,被子太厚為什么還要蓋得這么嚴實。
李肖然只能尷尬地笑,他總不能說他因為一個親親就夢遺了吧……
還是親耳朵……
不爭氣啊。
周鋮實在放心不下,今天的戲拍完後拐去沈自遠家接了他一起回家。
「沈叔,肖然很擔心你,您要不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吧。」周鋮一個轉彎把車停進了車庫里。
沈自遠搖搖頭,「我那里挺好的,你們還小,不懂。」
「我可都三十好幾了。」周鋮覺得自己的年紀絕對談不上小。
「有時候讓人死亡的並不是身體,而是心情。」沈自遠淡淡地道:「那個房子藏了我們的所有回憶,沒有那些,我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沈叔……」周鋮抬頭看著後視鏡中沈自遠的眼睛,冷靜淡然,以及藏在那份冷靜後的深深眷戀。
「您和李叔……」周鋮之前的猜測終於落了地,卻又不願意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沈自遠開了車門,聞言笑了笑,「別跟小然說,都是過去的事了」
「秋干物燥,多滋陰潤肺,年輕人火氣太旺了。」
沈自遠寫了方子,想起周鋮之前跟他請教的問題,手把手教他怎么幫李肖然按摩手臂。
「沈叔,你還會這個呢?」李肖然看著他嫻熟的手法,還挺吃驚的。
「以前去學的。」
「我爸真有福氣。」李肖然戳了戳周鋮,「你以後也幫我按?」
「你還想以後繼續受傷?」周鋮挑挑眉,不答反問道。
李肖然吃了癟,心想這人真不會說話,難怪單身狗。
沈自遠堅持要回去睡,周鋮開車送他回去,而李肖然則一反常態地窩在房間里不肯出來。
周鋮把沈自遠送進了家門,要離開的時候,沈自遠叫住了他,「別像我和他爸那樣兜兜轉轉耽誤了大半輩子。小然這孩子隨他爸,遲鈍,你主動一點。」
老房子的走廊燈不太好使,周鋮掏出了一根煙點上,
「沈叔……」周鋮把玩著手上的zippo,火光明明滅滅,就像是他搖曳不定的心情。
「他不是彎的。」
「不是彎的就代表是直的嗎?」沈自遠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嘆了一口氣,「別像我們那樣,中間錯過了太多時光……後來就是想補也沒有機會了。」
「我……」
「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大抵跟我當初差不多,但是他結婚生子了,你們就能繼續做朋友?」沈自遠想起他和李燁幾乎斷了聯系的那一年,那一年里他真的後悔了,後悔當初沒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這條路不好走。」周鋮吐出了一個煙圈。
「那是你們倆的事,好不好走也不是你說得算的,你怎么不去問問他。」
「關鍵是,他不喜歡我啊。」周鋮頭疼地掐滅了煙,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沈自遠無語地看著他,突然發現,別看這倆人性格職業相差甚遠,可從腦回路吻合的層面考慮別提多般配了,
此刻縮在房間里的不喜歡周鋮的直男警官滿腦子都回盪著沈自遠臨走前扔下的話。
「秋干物燥也就騙騙人,你就是憋壞了。」
「憋壞……」李肖然磕磕絆絆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