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也不好問，最近看他一直都心事重重的，你們關系好，有空勸勸他。」

李查沉默片刻，點點頭。

為了打工方便，合租的套房位於學校和單行道pu之間，前後差不多一站路左右的地方，平時兩人也就省下車錢來步行上下班，今天拖著個爛醉的人，李查才覺得這一站路其實挺遠。

好不容易進到小區里，走到樓道下，慢慢拖著歸楚上樓，突然一直軟軟的搭拉在他肩上的人掙扎了起來：「不，我不回去！不回去！」

李查沒好氣的嘟囔：「干嘛？不回去你難道要睡樓道上？房東說了樓道上禁止堆放垃圾的啊！」

也不知道歸楚有沒有聽清他的話，猛的把他往後一推，翻身抱著樓梯的扶手不停的搖頭：「不回去！不回去……」

李查看看他，嘆氣：「拜托，明天還要上課的，走啦！」

「明天……明天……」他喃喃的重復了兩遍，抬起眼來看了看李查，突然苦笑：「是啊，回不回去，明天都是要來的，你都是要走的……」

李查愣住，他在說……來不及回味，歸楚突然撲了過來，雙手掐在他脖子上，越來越用力……這時樓道里的聲控燈突然暗了，眼前一片黑，李查嚇壞了，伸手拼命的想將扼在喉嚨上的手拉開，呼吸越來越困難，心里的恐懼也越來越深，這人瘋了嗎？！

「怎么辦？李，怎么辦？我想殺了你，這樣的話你就不會想要離開我了……」歸楚的聲音發著抖，手中的力量沒有減退。

李查感覺到頭開始發暈，思想都混濁了，也許是所謂的瀕死體驗，有那么一瞬間，他想，這要是穿越了那可就扯大了……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反正李查顯然是沒有那個穿越的命，歸楚突然松了手退開兩步，象是被自己嚇到了似的瞪著自己的雙手，李查幾乎是立刻就坐到地上去了，突然放松了的喉嚨拼命的往里抽氣……這時歸楚忽然又過來，把李查嚇得往後一縮，歸楚沒理會他的退縮，一邊上去就搖他，一邊緊張得都要哭出來了一樣的聲音尖銳的叫：「李！李！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樓道上的聲控燈都亮了起來……

終於緩過氣，李查做的第一件事是狠狠的一拳揮了過去，重重的砸在歸楚臉上，把他打得往後倒頭重重的撞在對面的牆上，歸楚呻吟了一聲，吐出一口紅紅的口水，倒下的時候把唇咬破了，頭上的疼痛和嘴里濃重的血腥味讓他的酒意清醒了許多……

「李……」他掙扎著坐起來，挪到李查身邊，看著他脖子上的淤印滿眼歉疚。

李查還在重重的喘著粗氣，瞪著他的眼神很不友善，瞪了半天沉沉的說了一句：「我把你當朋友，你就這樣對我？」不知是不是因為喉嚨被壓迫得厲害，聲音沙啞得不行。

歸楚低下頭一言不發。

不知在樓道上坐了多久，李查搖搖晃晃地扶著牆站起來，朝歸楚伸出手：「起來。」

似乎有些奇怪，歸楚抬起頭來看著他，好像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李查嘆了口氣，重復了一遍：「起來！」

「干嘛？」

「回家。」

回家？歸楚一陣恍惚，慢慢才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不由得苦笑，回家？看著伸到眼前的手，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握了上去，然後順著他的力氣站起來，蹲坐得久了，腳有些麻，他一個趔趄，李查伸手扶他，被他的體重撞得兩人一起靠在牆上才沒有倒下，歸楚努力撐直身子，輕輕說了聲：「對不起。」

李查愣了愣，輕輕回了一句：「沒關系。」

兩人對看半晌，突然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然後再看了對方一眼，忍不住相視一笑。

靜夜的樓道里，略帶凌亂的腳步聲，偶爾還傳來細碎的低語……

「你沒事吧？」

「頭疼，會不會腦震盪？」

「沒那么嚴重吧？我根本沒用力！」

「呃……」

「你才是！下那么重手，明天給他們看到我這脖子……清白全毀了啊！」

「你該慶幸我沒真的下重手，不然你脖子早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