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緩緩回手臂,搭在他肩膀上,道:「你要吃什么?」
「面!」他開心道:「我現在可以吃辣了,再也不怕你整我了。」
「哼,那就好。」白年命人立即做面呈上來,不多時,兩碗正宗的蘭州牛肉面便端上了桌。
托盤上另有紅油辣子,白年自行往其中一碗盛了兩大勺,本是清湯潔白的拉面頓時覆蓋了紅彤彤的一層紅油,一看便是火辣非常。
燕珍不甘示弱,依樣加料,拿起筷子挑著一根面,笑道:「不知與川味孰高孰低?」
白年但笑不語,兩人均是食不言的君子,只聞碗筷碰撞的叮當聲與唏噓聲。
食畢,白年啜飲了口手邊的熱茶,微微笑著觀賞淚眼汪汪的燕珍。
「不過爾爾。」
燕珍的倔脾氣上了,竟是不顧辣的涕淚縱橫,硬是吃完,大口大口地灌水。
這倒是仿佛回到了過去的一幕。
白年有些出神,心中卻是愈來愈沉重。
這少年,此次出現到底是何目的。
此時乃非常時刻,將燕珍留在身邊實非良策,但白年權衡再三,與其將如此少年高手放虎歸山,倒不如放在眼皮底下也好掌控。
主意打定,燕珍便被軟禁在了府中,燕珍縱使有百般不樂意,也禁不住白年的誘惑。
「我教中雖然沒有那雙修之術,然卻有一門神奇的化功大法,可以化解他人內力,以補自己不足。」
這一句話,勾起了燕珍極大的興趣,將信將疑。只因他看的那本書中,竟是也有類似記載,只是並未歸在白衣教門下,而是屬於西南苗裔秘術。
白年聽了他的疑慮,淡笑道:「我師弟之母便是黑苗之女,我懂得些他們的武藝又有何奇怪?」
燕珍心中合計一番,有了計較,便是日日纏著白年。
白年把一些個無關痛癢的奇門巧術教給他,糊弄一日是一日,也虧了這些把戲都十分新奇,燕珍一一學來自覺受益匪淺,竟未提出質疑。
白年冷眼旁觀,暗地里命人加緊追查天都山之事。不幾日,一封密信便送到了他的桌前,白年挑燈夜讀,心底陣陣發涼。
並非信中有太多機密,正好相反,探查的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探子竟然完全探查不出天都山的底細,雖然有人曉得山上有一座破舊道觀,但早已無人居住,山高峰險,亦無人敢上山。
探子們想方設法登上峰頂,眼前也是一片狼藉,杳無人跡,因此,這次探查可算是無功而返。
白年將那薄薄的絹帛反復看了幾遍,自嘲地笑了笑。
果真是個小騙子。
既然如此,他就不用在此人身上多工夫了。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