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過是才過去了幾個月，再見到那個給他留下很酷印象的少女時，裴宗書便有些恍惚。

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少女的形象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彼時，他正坐在看守所里，等著人從里頭出來。

耳旁當啷當啷，是金屬撞擊發出的聲音，戴著手銬的少女穿著一身橙黃色的囚服走了出來。

她的頭發堪堪到下巴，那張白皙的臉這會兒更白了，呈現給人的是一種病態的慘白，而那張小小的嘴巴在對比之下卻顯得更紅了些

她整個人就像活在夜色中的吸血鬼一般，大大的眼睛黑而空洞，面無表情盯著人看的時候，感覺就好像正在被一具會動的屍體盯著，叫人忍不住背後發毛。

裴宗書隔著一層玻璃，看著對方慢吞吞地走過來坐下，悄悄在心里向系統發問道：「這次任務的具體內容是什么？她這個樣子我還能做些什么？」

系統回了他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

它問：「宿主知道什么叫做品牌效應嗎？」

裴宗書怔了怔：「這個問題……和我的任務有什么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

系統繼續用冷冰冰的聲線回答他道：「所謂品牌效應，是指品牌在產品上的使用，為品牌的使用者所帶來的效益和影響，是品牌使用的作用。宿主你既然想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又不願意繼續走之前被人掌控的路線，那就只能選擇自己樹立起一個屬於你自己的品牌」

「而這次任務，就是你樹立個人形象的第一步。」

裴宗書似懂非懂，「所以？」

「所以……」系統哼了一聲，「你要通過挖掘出這起事件的『真相』，讓網民們了解這起事件的同時，對你的辛苦付出也有所感悟。你要逐步建立起他們對你的信任，讓他們明白每一出新聞的背後，都是你不辭辛苦地奔波在各個地方，同各大勢力做對抗你是冒著非常大的危險，才將最後的『真相』擺在大眾面前。」

「他們知道了你所做的一切，了解你這個人的目的，便會對你的每一次發聲產生信任感，而這也將是你為自己打造的一個獨立品牌。」

「……畢竟這個世界從來不缺正義的人，缺的只是敢於發聲的話題人而已，因為有的時候，說話也需要勇氣。」

系統將這些話中的某些詞匯咬得很重，裴宗書皺了皺眉，迅速將這些話消化後，又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不是什么笨人，系統已經把話說得這么清楚了，他一聽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另一頭的華倩已經在對面坐下，裴宗書不再繼續同系統對話，而是將目光和對方對上，接著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兩個人隔著一層玻璃，面對面對視了一會兒，先出聲的反而是華倩。

她輕輕眨了眨眼，面無表情地開口道：「我記得你。」

裴宗書一怔，便聽對方緊接著道：「三個月前的警察局，你就坐在我旁邊，對嗎？」

「你……」

裴宗書被對方這先發制人的招數說愣了，這簡簡單單的兩句話打亂了他的思路，他忽然間有些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接話。

但多年來面對各種各樣場面的經驗還在，他也只是愣了一瞬，就又迅速整理好了思緒，笑容不變繼續開口道：「你的記憶力很不錯。」

華倩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盯了他好一會兒，似乎是被他溫和的笑容所打動，表情慢慢放松了下來，整個人的狀態也不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她微微轉頭，看了眼守在一旁的獄警，悄悄勾起嘴唇，笑容轉瞬即逝。

「說吧。」她放松身體向後靠去，「找我是想問我犯了什么事嗎？如果是為了這件事來的，那我可以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