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一直有個疑惑。」
裴宗書抿嘴,即便周圍沒有其他人回應他的話,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你不覺得這樣的懲罰純粹就是無意義的嗎?而且,我已經做過了兩個任務,那所謂的榮譽點和信任度上升歸上升,可是我只能看這么個數據嗎?你這個系統的實質性幫助呢?」
他盯著牆上掛的那個模糊不清的鏡子,神色陰晴不定,「我要的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幫助,不是只有一串數據能解決的。」
系統被他這樣質問,終於肯再次出來接話道:「宿主,你現在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
裴宗書閉上眼深呼吸,「有你這樣亂來還不把所有事情都說明白的系統,誰情緒都不會穩定。」
系統頓了頓,發出了好像嗤笑一樣的聲音,「你是覺得沒有真實感,還是擔心繼續這樣做下去你自己會受不了?宿主,我覺得你可能對「懲罰」這兩個字有什么誤解。」
「……所謂的『懲罰』,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嗎?」
系統的聲音重歸冰冷,「既然不想這樣被懲罰,你就好好完成你的任務,努力拿你的錢掙你的名聲,反正這一開始就是你自己選定的路,我不過是幫你一把而已。」
裴宗書聽完這話,反倒是突然又笑了。
他單手遮住半邊臉,「其實你是來坑我的吧?」
「怎么會呢。」系統無辜狀,「你好好回想一下,當初你和你那位死對頭互掐的時候,你都說過什么話吧。」
它又補了一句:「我為圓你的夢而來,至於你那個夢到底是什么……我的提示應該已經很明顯了吧?」
裴宗書沒想到它會突然把話題扯到這里,捂著臉的那只手僵了僵,然後慢慢垂到了身側。
「……是因為我那句話?」
他張張嘴,滿腹怨氣突然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
系統所說的那件事,就發生在兩年前。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那么久,但當初的事情他記得很清楚,一丁點都不敢忘記。
那是他第一次做出違背職業道德和他自己良心的事情。
那是兩年前的一個冬天。
世界一片和平,沒有什么特大新聞,只有說不完的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而裴宗書所在的a組,已經是連續半個月都被b組的人壓得死死的了。
他們之間的競爭是要通過信息和情報來決定勝負,沒有可以登報上電視的好素材,他們就是白忙活,成績自然是不如會來事的b組好。
為此,a組的小組長已經是焦頭爛額。
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報導起來壓根就沒什么太大的價值,無非都是家長里短鄰里糾紛,雖然他們負責的是社會版,可是整天采訪這些內容也實在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裴宗書一心只想蓋住b組的風頭,他受不了那群人整天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一副自己多有能耐的模樣。
特別是b組里那個最愛顯擺的人,總是在他面前來回晃悠,然後悄悄告訴他
「你不如考慮轉行?」
這種看似調侃的話,背後隱藏著的是對他的否定、和羞辱。
無事可做後醉酒的深夜,他在出租屋里抽完了整整一盒香煙,然後下了一個特別重要的決定。
「總有一天,我會把這些人全部都踩在腳下,我要讓他們看看,到底誰才是這個行業中最強的人。」
「……不惜一切代價。」
他動了歪心思。
不管是在什么時候,人們對食品安全這個問題總是抱著各種心思,有時候,一個虛假的謠言都能讓無數人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