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有些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你這么嚴肅干什么。」葉遠溪拿著余楓喬修長的手指玩兒著。
「噓。」余楓喬頭都舍不得轉,只是輕輕咬了葉遠溪的耳垂一下,「我要聽你唱。」
葉遠溪掰著他的手指:「我說的不得比唱的好聽啊,你就不聽我說?」
余楓喬圈著葉遠溪的腰,揉了揉他的背:「這是你給我寫的。」
所以很重要。
所以想要一字不落地聽完。
想要好好的記住,好好的放在心里。
葉遠溪笑了聲,下巴支在余楓喬的肩上,喃喃道:「這才是第一首呢。」
但大概是他跨度最大的一首了。
屏幕上,葉遠溪的眼睛驟然睜開,一雙桃花眼瀲灧得如同閃耀著的星辰。
他捏了個指法,側身回眸,嘴里的唱腔。
分明就是正宗的戲曲腔調。
咿咿呀呀的唱腔一路和著背景音樂不斷攀升,到最後在一個轉音中瞬間爆發,激得全場起立。
葉遠溪的聲音質感上佳,捏出戲腔的時候到了高音幾乎是雌雄莫辯。
圓潤通透,宛如上好的白玉環佩,碰撞時發出的叮當作響。
余楓喬緊緊的手早已經反握住葉遠溪的手指,捏的他都有些隱隱作痛。
葉遠溪卻沒動,只是笑,看著已經愣住的余楓喬,搖頭。
這孩子果然還是太年輕。
屏幕里的葉遠溪還沒完。
隨著這一段唱腔的結束,舞台的燈光也隨之亮起,台下的觀眾早已經起立鼓掌,從每一個人的表情砍傷己,幾乎全都是標准的狂熱粉絲。
但葉遠溪卻被背對著他們,反身轉向了後頭。
大家都沒有坐下,但卻非常一致地屏息凝神,靜靜等待著。
半晌後,一聲琵琶打破了寂靜。
葉遠溪笑著的臉出現在舞台的熒幕上,他低著頭,手里抱著一把琵琶,修長的手指在上頭撥弄著。
背景音中,其他樂器慢慢加入,二胡揚琴和琵琶一道,端的是最正宗的江南調子。
曲調被拉低了一個八度,像是漲潮過後的海水正在慢慢退去。
一切都在恢復本該有的寂靜。
琵琶聲零落,葉遠溪的哼唱婉轉中透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淡淡哀愁。
仿佛正在一葉小舟上,旅人帶著一顆昏黃的燭火,在江心飄飄搖搖。
音樂聲中,余楓喬聽見葉遠溪說。
「那次去蘇州的時候,好看極了。錄完節目後,我一個人在寒山寺附近走了一夜。那天是滿月,沒有星星。我跟著月亮走著,旁邊有古寺,有小河,有園子,可就是沒有你。我當時就想著啊,什么時候,一定要和你再一道去看看。」
沒有你,行過的路走過的橋看過的風景,什么都沒有意趣。
余楓喬拉著他的手,點頭。
「行了,聽完了。」葉遠溪拍拍余楓喬都後背,「你趕緊去把頭發吹干,放我下來我去洗個澡去。」
「不放。」余楓喬伸手關了電視,抱著葉遠溪直接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