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骨心有不舍,想想棧衣受的苦,心又縮緊著疼。他伸手回抱他:「以後,我們不分開了。」
「恩。不分開了。」
突然
執骨和棧衣都坐了起來。
有人!
「噓。」棧衣示意執骨不要出聲。執骨點點頭。
有一人,穿著明黃的衣袍,背負著手,從朱門緩踱而進。
執骨睜大了眼睛,棧衣卻朝他望了一眼。
來人身形高挑,縱使脊背挺直,卻難掩歲月的風霜。
那雙曾經靈動有神的眼睛,再無了年少的生氣,不知度過了多少日夜,已乏憊不堪。
他靠在院中的樹下,也不顧泥濘沾濕了衣裳,閉著眼睛,緩緩睡了過去。
微鼾響起,顯示出他沉睡的香甜。
龍袍加身,已至年邁,卻還像個孩子。躺在麟國的將軍府內,毫無防范的熟睡。
執骨望著他,一言不發。
容耶奴,再不復當年。
好久不見。
一個時辰後,有人叩了叩大門。容耶奴緩緩醒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臟污,又回頭望了眼將軍府,轉身離開。
執骨目送著他遠去,忽然!容耶奴猛地轉身,朝執骨的方向望來。
但是不論再看多久,終究,還是看不見心里的人了。
執骨躲在房頂的另一側,胸口劇烈起伏。
棧衣安靜陪著他,等他消化完這事。
良久,再無人。
「棧衣。」他道:「我們走吧。」
他帶著棧衣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這院子很不起眼,極小,但卻美不勝。
夜空下,一株盛開的梨花坐落在院中。
地上滿是掉落的梨花,若白雪皚皚,飄零而至。
有些還在紛紛揚揚,棧衣與執骨站在其中,從枝丫的縫隙中,去看天上的星子。
執骨叫他坐下,閉上眼睛。
「好。」
良久良久,棧衣閉著眼睛,聽見腳步聲。
他牽起嘴角:「骨頭。」
詫異外袍被執骨脫下,又不知穿上什么。
等到執骨說「好了」時,他迫不及待的睜開。然後,便是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棧衣的眼眶霎時便濕潤了,他仍坐在梨花樹下,仰頭望著身前人。
執骨一席紅裳,鳳冠霞帔,蓋著鮮紅的蓋頭。等了許久,也等不見棧衣的動作,便欲自行掀開蓋頭,卻被棧衣一把抓住了手腕。
「別動。」執骨聽見,棧衣的聲音在顫抖:「我來。」
細細的梨花枝上還盛開著純白的花朵,棧衣的手連掀了幾次,都未曾掀開蓋頭。
執骨笑了出來,逗他玩弄:「棧衣,你老啦,開始哆嗦了。」
這話剛畢,忽見眼前紅布掠過,一人出現在眼中。
這是執骨第一次見棧衣穿著青色之外的衣裳,紅如朝霞,艷麗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