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夢,夢到自己養了一只白貓,看著白貓,就像看著自己孩子一樣。後來我見到了你,我確定,就是夢里那種感覺。妖法的主人已經死了,但是他的某些東西,我相信是刻在了我生命里。」
大叔說的很平靜,甚至這種平靜在假假聽來帶著一些殘忍。
假假趴在他肩上,用力咬著唇,任眼淚流到大叔衣服上。老白死的時候,自己還是個小貓,連人形都化不了。就在今晚,他以為老白回來了,但是這個人告訴他,他不是。自己的父親,確確實實死了,兩百年前就死了。他留了一身妖法於凡人身上,一並將他對自己的疼愛留在了這個人身上。
但到底,這個人不是他。他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孩子,你叫我老白,叫我爹,叫我父親,或者叫我爸,都是可以的。」大叔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假假用力吸了幾下鼻子。
從他肩上移開,輕聲道:「謝謝叔。」
大叔愣了一下,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最終什么也沒說。
假假擦了擦眼睛,架著譚雅跳下了載貨箱。
「早點回去休息吧,這女娃今晚也夠嗆的。」大叔坐上了摩托車。
「嗯,叔你小心點。」假假看著他說。
「那……我走了。」大叔說著踩下了油門。
摩托車的轟隆聲響起,假假覺得腦子跟著嗡嗡地響。他抬頭看著大叔的背影,視線一下子又模糊了。
「叔!」他叫了一聲,「謝謝你讓他以另外的方式活著。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小子,我早將你當兒子了。快回去吧!」大叔回喊一聲,摩托車向前駛去。
假假看著摩托車的車尾燈消失在公路上,心里空盪盪的,他轉身對譚雅說:「我們回去吧。」
譚雅見假假對她說話,立馬又跑了過來,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眼里仍是未退盡的恐懼。
「……」假假。
他拖著譚雅慢慢往別墅走,到了院外的大門口,他看了眼,未鎖。
他抬手扯了扯譚雅的手,道:「喂,到家了。安全得很。」
譚雅不答話,死死抓著他。
「你……你這樣,我……我們會讓叔叔阿姨誤會的!」假假苦口婆心道。今晚自己的行為已經非常奇怪了,還不知道怎么跟蕭喬媽媽解釋,自己這樣跟譚雅回去,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譚雅仍是一聲不吭,手抓著他仍輕輕發抖。
今晚的事情對常人來說是夠驚險,況且,他不知道面具人對她下御魂術的時候是否有做過其他的什么,這事大概會成為她一輩子的心理陰影了。
這樣想著,假假又有些愧疚,畢竟,是因為自己別人才找上譚雅的。
他嘆了口氣,由著譚雅抓著,推門走進了別墅。
「你還回來做什么。」蕭喬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假假一抬頭,發現他就站在院子的路燈下。左臂掛著綳帶,他披著一件皮外套,外套上薄薄地罩著一層霧水。
他眼睛紅得可怕,定定地看著假假。
☆、宿世今生10
「喬哥。」假假輕輕叫了一聲。
蕭喬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瞥了一眼譚雅。
假假微微低頭,掃了一眼小鳥依人般抓著自己的譚雅,打了一下腹稿。
「喬哥,你聽我說。」假假鼓足勇氣抬頭要解釋。
蕭喬眼眸一垂,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