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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裂開到不可思議的弧度猛地朝他撲了過去。

「!!」王子陵從床上坐起,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喘氣。

「子陵?做噩夢了?」趴在床邊守夜的霍龍驚醒後,連忙起身想要去調亮昏暗的台燈。

「不要開!」被王子陵厲聲喝止。他心里急切而努力的回憶著剛剛的夢境,他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非常重要的東西,這種感覺強烈到無法忽視,然而多年不見的父母的臉他記起來了,可之後的畫面他用盡了全部腦細胞也想不起一星半點。

「好好,就這樣。」子陵已經整整三天沒合眼了,現在好不容易睡一會兒霍龍怕刺激到他,又坐了回去。欲執起他的手結果觸摸到的是他死死握住的拳頭以及一片濕漉漉的紗布。

霍龍臉色一變:「子陵,松手!你到底以後還想不想拿手術刀了?!」他顧不上子陵的意願,直接去打開了卧室大燈,然後迅速提著這幾天頻繁用到的急救箱回到床邊。

「子陵!如果你不想我現在馬上將你送進醫院就給我松開!」燈光下一見王子陵的手指又深深埋入了傷口中,霍龍簡直心疼的無以復加,控制不住的低吼道。

「……」王子陵緩緩張開了手。

霍龍趕緊將快要脫落的紗布小心剪開,心里頓時一窒,王子陵掌心被鐵釘生生貫穿的傷口面積已經擴大到1元硬幣大小,血肉翻飛深可見骨,光是簡單的消炎包扎已經行不通了。

「子陵,我們還是去醫院吧,我怕留下後遺症。你是醫生你知道後果的嚴重性。」霍龍按耐住想要暴走的欲望,輕言細語的勸道。

「清創,縫合。」

「……家里不行,必須去醫院。而且已經過了最佳縫合期,感染幾率太大。」要不是這幾日霍龍護理得當,被子陵這么折騰早就發炎化膿了。

「用葯,包扎。」

「……」霍龍懂了,總之就是不會去醫院。子陵任性起來,他完全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還好作為外科醫生,他自己在家藏了一套手術器械,就在等他為工具做完簡單的消毒程序時他才想起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沒有麻醉劑。

「子陵…」霍龍又想勸王子陵,然而王子陵就像知道他的顧慮一樣,他剛開口便直接打斷他說。

「不用麻醉。」

「……」這下霍龍是徹底斷了去醫院的念頭。

努力在餐桌上布置出一個可行的手術環境後,霍龍將子陵帶到桌邊坐下,用台燈照亮傷口,便開始了這台有史以來條件最簡陋的手術。

他當醫生這十幾年做過太多太多復雜而細的外科手術,然而沒有哪一次同此刻一樣,神經像是被放在小火上慢烤燜燉焦躁難耐。

清創期間為了清除血塊和壞死組織每下一刀霍龍心頭都會跟著一顫,仿佛被生生割肉的是他自己,而王子陵本人卻如失去了痛覺似的,甚至沒哼出一聲。

霍龍縫合完畢用生理鹽水再次清洗了一遍傷口,敷上葯最後仔仔細細包扎好算是大功告成。他抬手抹了抹額頭細密的汗珠,終於松了一口氣,不過幾分鍾的小手術,卻感覺比做了幾場連台還煎熬。

他取下手套和口罩,小心翼翼的托起王子陵的手掌將他領回到床上,表情非常嚴肅的扶住他的肩膀說:「子陵,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繼續在這樣傷害自己,我綁也要把你綁到醫院去!你知道我沒有開玩笑。」對待任性妄為的子陵,只能來硬的。

王子陵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驀然間,兩行清淚毫無征兆的從眼眶滾落,劃過他蒼白失色的臉頰,他垂首斂目,輕輕依偎進了霍龍的懷里。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都跟著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