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的大腦袋:「走了,回酒店。」
出了這么大的事兒,現場還要重新布置整理,其中一個演員還在局子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來,戲自然是沒法兒再繼續拍了,徐江陵笑完之後嘆了口氣,去片場協調去了,葉飛瀾沒什么事,開機以來第一次大白天就回了酒店。
說是酒店,其實就是一個三層的小旅館,條件一般,但是打掃得很干凈,一樓食堂賣的飯便宜又好吃,葉飛瀾就隨便帶了兩份過橋米線回去。正是旅游淡季,整個旅館都被他們劇組包下了,保安看見他帶狗回來,只是提醒了他一句別讓狗隨地大小便,也沒攔著。
苟晟這回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被當成一只隨地大小便的智障狗的感覺真是……無比心累。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隨著離葉飛瀾宣告的「回去再拾你」越來越近,苟晟也越來越緊張。
是的,緊張。
幾千年了,他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就連對伯樂二郎神也只有敬畏沒有害怕,可是面對著他的渣主人葉飛瀾……就是止不住地緊張。
他一面走一面在心里數著自己的七宗罪
不告而別,一宗罪。
明明不是人偏要裝人,二宗罪。
半年來給主人惹了無數麻煩,三宗罪。
長得太凶,一點兒也不萌,四宗罪。
……
苟晟想著想著就走過了頭,「砰」地一聲撞在了牆上。
葉飛瀾:「……」
苟晟頂著一個酸痛酸痛的鼻子,裝作什么也沒發生的樣子,轉個彎繼續爬樓梯。
啊,好丟臉,好想跳樓。
這種一在主人面前就瞬間智商欠的狗生真的好悲催啊。
跟著葉飛瀾進屋的時候,苟晟感覺自己走路的姿勢莫名有點兒別扭,低頭一看太緊張,一不小心走順邊兒了。
他大概是狗類史上第一只同腳同腳的狗。
葉飛瀾笑得肩膀不停抖動,原本想撐住的嚴肅也沒撐住,關上門反鎖好之後就背靠著門笑了起來,笑了足足有一分鍾。
苟晟原本緊張得要命,看到葉飛瀾笑,不知怎么的,也忍不住咧開大狗嘴跟著傻笑了起來,連人形都忘了變。
葉飛瀾笑完之後,把兩份米線放到床頭櫃上,然後走去衛生間洗了洗手,又打開花灑調了下水溫,對苟晟勾了勾手指:「臟狗,過來。」
他現在身上滾得又是水又是泥,干了以後毛都結成了一縷一縷的,嘴角邊還掛著一絲干涸的血跡,的確是一只臟狗沒錯,不過聽到葉飛瀾用那種口吻叫他,他心里還是顫了顫,屁顛屁顛地跑到了浴室。
葉飛瀾拿了花灑給他洗澡。
這種事情以前他做慣了的,洗得十分熟練,但苟晟卻不再是當時那只什么都不懂的傻狗,整只狗都僵硬成了木頭,用盡全身力氣也沒忍住……這他媽根本就不是狗能忍的啊。
他往後縮了縮,期望葉飛瀾沒注意到。
但是葉飛瀾卻輕輕打了他一巴掌:「別動!水都濺我身上了。」說著不由分說將他拖回了花灑下面,繼續往他身上打沐浴露,還順手在他抬頭的東西上摸了一把:「喲,挺神嘛。」
苟晟:「!!!」
主人,你怎么能摸那兒呢主人。
我已經憋了好幾千年,很容易忍不住的啊主人。
好在葉飛瀾沒有再亂摸,他熟練地給他沖完澡,又拿吹風機幫他把毛吹干:「餓嗎?」
苟晟趕緊搖頭,以示清白。
「好,」葉飛瀾說,「那我們就先把賬算清楚再吃飯。去床上等著我,我先沖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