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

「曝光嗎？盡管爆，不爆是孫子。」

「……」

「殺人嗎？盡管殺，你殺了我立刻就報警。有你和我的電話錄音在，你就是第一嫌疑人，跑不了的。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呂毅：「……」

他早就知道葉飛瀾是個厲害人物，可他真沒想到葉飛瀾會這么水火不侵、軟硬不吃、六親不認，熬了這么多年好容易才火了，還能豁出去名聲不要，這也就罷了，連父母親人的性命被威脅，也能這么冷靜。

不，已經不算是冷靜了，而是冷漠。

呂毅感覺自己脊髓里一陣發寒。他雖然做的不是什么正經買賣，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借刀殺人、草菅人命的事情也不是沒做過，可他自問還沒有到連親人的性命也能棄之不顧、置之不理的地步。

完了。

如果他不能迅速干掉這個葉飛瀾，他恐怕就真的完了。

聽筒里一陣忙音，呂毅猛地回過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給保鏢打電話：「給我聯系殺手，對，不管多少錢，要快！」

苟晟拿出遮陽傘、墨鏡和防曬霜，剛合上行李箱，就看見葉飛瀾臉色不對，禁不住皺了皺眉，豎起了耳朵呂毅的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等葉飛瀾掛了電話，苟晟怒道：「我立刻就去咬死那個龜孫子！」

「不用，」葉飛瀾說，「他不敢。」

「這是他最後的籌碼，不論能不能威脅到我，在把我殺人滅口之前，他都不可能去做做了就等於和我徹底撕破了臉，對他自己沒半點兒好處，」葉飛瀾伸手壓了下眉心，輕輕嘆了口氣，「你找兩個人去看看我媽和我弟怎么樣了，還有我那個後爹……給他活路他不走，非要上趕著找死！」

「好，」苟晟去打了個電話，一分鍾後，「都安排好了，他們找到了人會立刻給我打電話。」他走過來抱住葉飛瀾，低頭在他肩窩里蹭了蹭：「別擔心，有我在呢。」

「嗯，」葉飛瀾頃刻之間就感覺自己心情好了不少，「走吧，去吃點兒東西。」

他們在機場旁邊的快餐廳隨便吃了點兒，打車去了省第三監獄。

徐顧的案子已經在三個多月前判決，因為是被迫吸毒和販毒，雖然數額較大，但情節輕微，且是初犯，再加上有重大立功表現，只判了三年。

但事業無疑是全毀了。

看到葉飛瀾，徐顧的眼淚頃刻之間就下來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葉飛瀾等他哭完了，對隱身的苟晟使了個眼色，苟晟用了個小仙術暫時屏幕了監控視頻和聲音，葉飛瀾盡量簡潔地把余暄、呂毅和超星娛樂的事情都對徐顧說了：「這些，你知道嗎？」

徐顧滿臉淚痕，但眼神卻是懵的，過了好久才搖了搖頭：「當初超星娛樂只簽了冠軍，我還以為我們表現不夠好，不過後來簽的公司也都是呂總幫忙聯系的，我當時特別感激，還想請他吃飯來著，原來……」徐顧說著說著又嗚嗚哭了起來，他想到自己從一開始就被決定的前途，幾乎要泣不成聲。

「哭什么？」葉飛瀾說，「誰能一輩子不被人坑？重要的是爬起來拍拍屁股繼續往前走，把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全都踩在腳下我給你指一條明路。」

他從衣袋里掏出一張a4紙，推到徐顧面前：「這是被超星娛樂脅迫販毒的藝人名單……你掃一眼，隨便記兩三個就行，然後說你要翻供。就說之前你害怕呂毅他們傷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