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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在下 硯上涼墨 1242 字 2021-04-07

遠處的青山在大雨里更顯朦朧,整座京城仿佛也在這暴雨里洗去了一身的繁華,浮華褪盡,留下的卻是最淳朴的景象。

聳聳鼻子,灌入鼻中的不再是京城慣有的胭脂味,而是一種濕濕的、厚重的泥土芬芳,但連應知道待到雨風歇之後,他能聞到的將是清新之氣。

就好像也許等到他內心的風雨平息之後,大概就能做出選擇了吧。

「你怎么會到宮里?」連應攏師禹給自己披上的外套故作淡然道。

「如果我說等你,你信嗎?」師禹沉默片刻,才淡淡道。

連應自嘲笑笑,等他?那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去了宮里呢,說不得這宮里就有他的眼線啊,看來五皇子實力還真是不小。既是如此,或許自己對他的作用也不大吧。

「無論我信不信,你來找我想必是有事吧。」連應垂眸,看著腳下濕漉漉的青石板地面緩緩開口,「不知五皇子這個時候找我能有什么事。」

聽得「五皇子」三字,師禹眉頭不自覺皺起。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好像自大婚宴之後連應就對自己冷淡了不少。當時事後他本想上前去問問連應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但是連應卻如避蛇蠍般早早離開了,如今想來,卻不知為何。

「父皇數度召你,可是想讓你成為太子幕僚?」甩去腦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猜測,師禹還是那個冷靜沉穩、萬事在握的五皇子。

連應笑笑,一點都不驚訝師禹會猜到皇帝的想法。平心而論,他真的覺得這幾位皇子中,與皇帝樣貌最像的是太子師揚,而與皇帝性子最像的卻是五皇子師禹。只是不知,他又是否像他父皇那樣冷血薄情。

「你說的不錯,皇上的確想讓我為太子所用。不過你應該了解我的性子,我可不會那么輕易地為誰所用。若是你……」

連應正說著,冷不防師禹伸出未執傘的那只手,以大拇指指腹輕柔拭去自己鬢角沾著的雨珠。然後他聽到師禹向來冷清的聲音此刻卻柔柔的響起。

「不論父皇與你說了些什么,你的決定又是如何,我都不會干涉,今日我卻只是要與你講個故事,或者說是一件往事。」

「我的母親原本只是韓家的一個卑賤婢女,只因長得與昭敏皇後有幾分相似才被選做了陪嫁丫鬟。當年昭敏皇後嫁給當時還只是太子的父皇時,兩人琴瑟和鳴,過了一段很是美滿的時光。這些都是我母親說與我聽的,說這些的時候,母親是帶著笑的,我想母親是真的衷心祝福這一對美滿佳偶的。

只可惜昭敏皇後生下太子後沒多久就因身體虛弱而紅顏早逝。在她生前,父皇有多愛她,在她死後,父皇就有多瘋狂。一方面父皇借沉溺酒色來忘卻失去愛妻的痛苦,另一方面又因自己對愛妻的不忠而自責痛苦不已,我想到得後來,恐怕父皇是真的有些瘋魔了。

母親先前一直侍奉昭敏皇後,在昭敏皇後死後也一度為她守靈,但聽得父皇所作所為又不由為這二人惋惜,所以她想去勸勸皇上。起碼她曾把二人的深情深深看在眼里,說不動容是不可能的。只是那一晚注定是母親一切痛苦的源泉……」

師禹說到這里頓了頓,神色間有些抑郁痛苦,仿佛想到了一段很不美好的回憶。連應沒有催促他,只是靜靜地聽他繼續說下去,盡管隱隱的,他已經猜到了後面發生了些什么。

「那晚,父皇喝醉了,酩酊大醉。他把前去安慰他的母親錯認為昭敏皇後,他以為他的昭敏皇後回來了,無論母親怎樣反抗否認,但那一晚他們確實……後來酒醒時分,父皇才醒悟過來。原本母親以為她會像以前那些被父皇失意間寵幸的宮女一樣,用過即扔,但他沒有想到父皇會發那么大的火。

父皇覺得自己因母親與昭敏皇後相似便寵幸了她才是對昭敏皇後真正的不忠,他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母親的身上,他怪母親長得太像昭敏皇後,怪母親勾引了他,可是母親何其無辜?但是為什么無辜的母親白日要受到那人的虐待,晚上還要被他□□玩弄?就因母親長了一張肖似皇後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