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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良不易 糖人在左 1290 字 2021-04-07

大樓里,這是個很出名的畫室,老師的水平都很高,對學生的要求也很高,相應的他們所教授的內容也很全面,其中就包括大多數畫室沒有的人體素描。

「我不脫衣服。」我拒絕了那位顧姓老師。

「那很抱歉,我們需要的是人體模特。」

「那你們這缺雜工嗎,做衛生也行啊。」

「我們這只有模特跟學生不嫌多。」顧老師搖頭。

我腦子一熱:「那我來學畫畫吧。」

「你多大了。」

「二十一,年底二十二。」

「你是復讀生?」

「……我沒念完高中。」

「那你來學畫畫干什么,打算以後當個藝術家?」

「學畫畫不是可以進大學嗎?」我想到我的母親,似乎也聽說過通過藝術進大學分數很低。

顧長海可能很少見到我這樣的學生,不過他畢竟是開辦畫室的,多少學生都不嫌多,我是零基礎,顧長海說我至少需要兩年的時間才能達到目前藝術高考的水平,至於文化分數他幫不了我,那需要另外上課。

百川畫室不菲,我最開始報的零基礎入門突擊班,一周六天課,晚上六點半到十點,一個月兩千,和我一塊學畫的都是日後打算美術高考的高一學生,難以想象,我一個曾經對畫畫深惡痛絕的人竟然也有坐在畫板前拉線條的一天。

我對著一張白紙,按照基礎班徐老師的要求,畫豎線,橫線,對角線,線條要非常的直,不能斷斷續續的,一筆拉下來,也不能前輕後重或者前重後輕,頭幾天,我就只干這一件事,把十幾張素描紙畫成鉛筆黑。

白天我無事可干,偶爾打點零工,在街頭發發傳單,一天七十塊,穿人偶服裝會比較賺錢,一天一百二,不過實在太熱了,上次穿著大嘴猴的衣服整整一天,回家背後起了一片痱子。

沒有工作的時候,我就去畫室,顧長海可能對我也比較好奇,他是個奔四十的人了,百川畫室開辦至今十年,從他手下奔走四方的學生成百上千,但像我這樣的卻是獨一份。

我和他交流得不多,但他也不阻止我去其他的班觀摩,顧長海的畫室已經有自己的一套體系,從基礎班結業,會根據水平分成a,b,c三個層次,老師都是一樣的,但課程進度難易不同,開始系統地學習素描,這個時候會接觸到人體構造和基礎速寫,偶爾會需要裸體模特,我當初矯情的拒絕後,前來的是一位在校大學生,練田徑的,肌肉一塊一塊的,特別健美。

專業考核每個月審定一次,有進步的會轉到好班,差勁的就還是差勁,這樣的基礎訓練會持續半年多,然後才開始學習色,外出寫生,最終在高三那一年有長達半年到十個月不等的集訓。

這樣的生活和我從前所過的日子完全不同。

我每天早晨七點多起來,有工作便去工作,沒工作就在畫室里幫忙。不僅沒有酬勞,中午還得幫忙買盒飯,有時僅僅是看著顧長海或者其他老師在畫板前指導學生畫畫,一切都是簡單,純粹的,只有畫畫,沒有其他,我偶爾會想到我母親,她那樣的熱愛繪畫,為什么就不畫了。

但我更經常會想到嚴胥,會很想和他打電話,也只能拼命地忍著,我在努力地變好,但這條路看起來還需要走很久很久,那時你可能已經走得更遠了,但我會去努力去追趕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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