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她對視,「夫人此番匆忙,為的便是令郎吧。倘若我未曾算錯,令郎此時已有性命之虞。」
她今天早上才接到公公的電話,琛兒病危,此事壓根就沒對別人說起過,就連司機都不知道,這丫頭緣何能知?
遲秋婷再看周善的目光時已然有些畏懼,她塌下雙肩,「沒錯,你說的都沒錯。」
遲秋婷紅了眼睛,「求大師救救我兒。」
誰都看不懂周善此時的神色,她只是長長地嘆了聲。
她低著頭,從身上掏出那塊水滴木牌,「這個能救他。」
遲秋婷愣了下,茫然地拿起那塊木牌,有絲絲熱意沿著木牌滲透進她的手心,驅走她這幾天不眠不休的疲憊。
她自然能夠認出木料,上好的沉香金絲楠紋理,雕工上乘,此物價格恐怕不低。
她徹底相信周善應當不是招搖撞騙的神棍。
「這個……多少錢?」
「憑夫人心意,願給多少給多少。」
這下連文老都不由對她刮目相看。
剛剛是誰在車上異常財迷地嚷著一定要狠狠地敲問卦者的竹杠?
遲秋婷咬了咬牙,掏出一本支票簿,唰唰龍飛鳳舞地簽上幾個大字以後才把支票撕下來,「如果真的有用,事後必定重謝。」
畢竟兒子病重,她也不再耽擱,拿了那塊木牌就走人。
文明看著那張支票,聲音都有點抖,「十、十萬?」
周善摸著下巴笑得心神搖盪,這女人倒是大方,「咱們五五分成。」
文老連連擺手,「大師,不敢不敢。」
周善瞪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我就咒你!」
文老異常憋屈地住了嘴。
真……她娘的欠抽!
周善眉開眼笑地把支票交給文老,「交給你了,記得給我五萬。」
她才不會告訴別人她壓根就不會用支票呢!
只是
周善皺起眉頭掐指算了又算,眉心都快要打結她、她怎么會欠那個女人兒子的前世債呢?
笑話,她堂堂山辭神君,從不欠人!
除非……除非是慧眼出錯了。
但是,可能么?
遲秋婷匆匆忙忙趕到省醫院,在走廊里因為走得急還崴了一腳,她妯娌葛青假惺惺地扶住她,「嫂嫂,剛剛醫生說了琛兒沒救了,你可一定要撐住啊。」
遲秋婷只覺天旋地轉,差點沒暈在當場。
公公站在病房門口,聲色俱厲,「葛青,你在胡說什么!」
葛青慌亂地把頭扭到一邊。
她公公轉過頭來,看著面色蒼白的遲秋婷,沉痛地閉上眼睛,「秋婷,進來吧。」
遲秋婷感覺自己的腳步都是飄的,直到來到兒子的病床前,她都覺得萬般不真實。
她的兒子那么優秀,那么乖巧,還那么小,怎么可能沒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