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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道命令出去,就有一個地方被焚為焦土,每一次軍隊出動,就會有人死去,對於宴池這樣本來就充滿批判神的人來說,這也實在太挑戰自己了。

再說,實際上也並不全是由他說了算。現在他被他指揮的都是從理論上和他平起平坐的老牌軍團長,性格桀驁不馴的有,固執己見的有,即使是要一言堂那也不是很容易。況且宴池還剛剛有了另一重身份,也就是艾爾維特的伴侶。在平時這個消息固然很好消化,可要是驚動全網的當事人來到自己面前成為頂頭上司,那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對一般人來說,要接受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容易,宴池對於他們也很難說是無懈可擊。這些人對艾爾維特興不起懷疑,但對宴池可就窮盡批判,宴池迄今為止聽過最難聽的話,大概就是「他憑什么,不就是長了個好屁股嗎」。

說也奇怪,這些人嘴里的艾爾維特純潔無暇,聰明睿智根本不可能做出錯誤的選擇,但宴池就是用美色和肉體蒙蔽了他,欺騙了他。邏輯錯誤慘不忍睹,讓宴池甚至不想多說什么。

會議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劍拔弩張的唇槍舌劍,宴池自認為自己不是愛打嘴仗的人,可他現在孤立無援,剩下幾個人倒是因為觀念沖突,私人意見而抱團,他要是不言辭犀利一點,恐怕就算頂著一個指揮官的名頭,也會被毫不猶豫的孤立。這時候就不得不感謝莫里斯多年的熏陶,宴池有時候甚至想不到,自己居然也能這么冷冰冰的嘲諷人。

「諸位都是功勛卓著的沙場宿將,應當明白我們目前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危急情況。我能理解各位對趕盡殺絕的迫切需求,可也要能分清主次!如果計劃失敗,誰的責任誰去請罪!我年輕,在各位面前始終抱有虛心學習的心態,可職責所在,不該讓的我一步也不會退讓,各位若是認為我德不配位,不夠資格,大可以向上舉報抗議,我絕無二話!」

第一次被圍攻的時候,宴池實在忍無可忍,一捶桌子,放了一通狠話。他心里清楚,這些人都見過太多他這個年紀的年輕軍官了,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也自然不會認為他有足夠的資格在前輩面前指手畫腳。他們是不敢質疑艾爾維特以私廢公的,因為艾爾維特的權威建立的時間太長了,他的形象已經成了一座金光閃閃的神像,即使只是說出來這種猜測,似乎都是否認軍隊建立的基石。可要讓一個年輕的毛頭小子大馬金刀的指揮自己,他們又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於是只能你一言我一語的擠兌宴池。他要是忍了,從今天開始就會一步一步失去指揮權。

這件事不能發生。宴池很清楚自己為什么在這里。大軍是洪水,他是一道閘,這里絕對不能失控,陷入對來木人毫無意義的仇恨情緒和憤怒之中。

從另一方面來說,其實宴池也並不怵這些人。要論他見過的軍部高級將領,無論是艾爾維特還是明光宮,阿爾忒彌斯,哪個不比這些人高深莫測?要說他經歷的事情,獅王星那場亂子也算是無比艱險,就更不要說卡拉狄加保衛戰他甚至都差一點死掉,要論心理素質,單單幾個人言語擠兌,其實不能讓他動怒。

宴池本來也不想這么強勢,他看到自己一發脾氣,胡安娜就馬上投來了擔心的眼神。

他知道胡安娜擔心的是什么,只是縱容這些人也並沒有好結果,要通過實力讓他們對自己刮目相看然後扭轉看法,那顯然太浪時間,對於事態的預判也太一廂情願了。宴池到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從前的宴池了,至少他這個思維模式就很艾爾維特,唯一不同的就是操作手法他還是比較靈活的。

這些將領畢竟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宴池這樣猝然發難,其實很有年輕人的特征,一言不合就要撂挑子讓他們自己頂上,他們不想在年輕人的暴脾氣面前忍耐,可想到投訴舉報,又覺得理由太不充分,說出去固然是宴池沉不住氣,小孩脾氣,他們也好不了多少。人才剛來就被他們激到這個程度。宴池有個年輕氣盛不成熟的評語,他們的可就難聽多了。

於是雖然不能馬上調轉口風,也都默不作聲了。

他們斂了,宴池也馬上換了一副表情,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