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肉體的話,我們就沒有辦法殺死它。沒有思維的話,我們也不能勸說它。那就真的只能跑了?」
「沒錯。」
縱然桓之虛再怎么不願意承認,這就是事實。
他可以認定,這東西是周重謹搞出來的貓膩,可是桓之虛的領域在這個世界,符合這個世界的規則,對於外界的事物他可以說一無所知。
對,他通魔法,不通科技。
他最為好奇的一點是,為什么這個怪物能夠直接進入他創造的這個新世界?
照理說,周重謹已經搜索不到他們的坐標了。
除非。
除非……
不,不可能,周重謹不會做出那么冒險的事情。
可是,萬一呢?
「桓桓,它好像就只跟著我們跑啊?我們甩不掉它怎么辦?」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為什么這么簡單的心願都不能滿足我?」
「桓桓?」
巫柚伶驚訝的看著眼前滿臉悲傷的男人。
男人看著她,雙眸沁滿了柔情,也沁滿了哀戚。
他伸出手,輕輕撫上少女的臉頰。
「我們只能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回家么?」
「家?在這個世界,哪里是我們的家。」
「桓桓,你好奇怪啊,你到底在說什么?」
「我們要回去外面,去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什么東西?」
「……你的身體……還有你的記憶。」
「啊?」
那么短暫。
短暫到他可以用手指一根一根細數他們相處的時間。
每一天,每一件事,每一個小細節,他都能如數家珍的說給她聽。
但是,沒有人給他機會。
她不需要他的愛。
有人不允許他愛她。
「伶兒,你只要記住,在這個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
「哦,我知道啊。」
聞言,桓之虛微微一笑,虛無縹緲,黯然神傷。
她不知道。
她一直向前走,追著那個人走,從未回過頭,看一眼等在原地的他。
「我要把速度加到最快,你再抓緊一點。」
「嗯!」
巫柚伶緊緊抱住男人的一條手臂,滿眼都是對他的依賴和信任。
桓之虛心中酸楚,同時也很甜蜜。
哪怕他知道,這個少女對他的感情,從來不是愛情。
她要的,是一個如兄如父、如師如長的人,他正因為是從這樣的想象中誕生,那么在她心中,他永遠都只是父兄或是師長。
何其殘酷的命運。
飛船起兩翼,以流暢的形態在空中飛馳,速度加快到如同一支勢如破竹的火箭。
然後,沖破某個屏障,來到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世界。
一看到眼前的光景,巫柚伶微微瞪大了眼。
「天哪,為什么會這樣?我們在的那個世界那么美好,為什么這里會這么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