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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猛然一跳,那個年輕人的眼白上分布著不規則的血色紅斑鬼瞳?

村里出了這樣的事,最緊張的還要屬村支書,他站在一旁,緊張地搓著手:「怎么樣?是什么病?」

「天譴,天譴啊……」神婆搖頭晃腦,深深的看了村支書一眼,「昨天,他為了搶先打水,將老婆子推倒,今天神靈就要懲罰他不敬老之罪。」

她又環視周圍人一眼,發出了冷冷的笑聲。

在場所有人不由得心里發毛,村支書為了穩定人心,大聲說:「什么天譴,這是急病!要講科學,要找醫生治!我去打電話!」

說是打電話,其實要去隔壁村里打,這里沒有信號、沒有電線,更沒有電話線。

村支書走了,其他村民也紛紛回家,生怕沾上了這戶人家的不祥氣息,村支書雖然說這是急病,但是,有誰見過急病是人和羊一起得的?而且發病這樣快?大家都記得,昨天下午,這個小伙子還十分神的在地頭干活。

一層陰雲壓在所有人的心頭,很快,同樣症狀又出現在了第二戶人家頭上,剛巧也是昨天為劇組去打水的那幾個小伙子之一。

此時,祝福就聽說,劇組那邊也出事了,她趕緊回去,發現劇組的人雖然沒有像村民那樣發症那么重,但是,那十幾個發病的人也是蔫蔫的躺在床上根本起不來,有嘔吐症狀。

李墨一正在忙前忙後照顧別人,祝福看見小海想要掙扎著起來去喝水,她忙制止:「水里有毒,忍著,千萬別喝。」

現在整個劇組里沒事的只有李墨一、祝福,還有晚上吃了黃瓜和西紅柿做晚餐,完全沒有喝一點井水的雲楓、容詩音。

「這是怎么回事啊。」容詩音十分的慌亂,她對這樣烈性的病症記憶,只有許多年前席卷全國的非典型性肺炎,而且她所在的城市並沒有太多的發症病人,從來沒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身邊一群人就這么倒下的恐懼。

祝福抱著兩個大桶:「也許是中毒,不確定,村支書去打電話給縣里了,要等醫生來。」她准備上山去打水,溪水只是被截斷了,上游一定還有足夠的水。

正准備出門,被李墨一接過:「我去。」

李墨一的腳程和力氣當然是祝福所不能比的,祝福將桶遞給他,自己又拎上壺:「雖然我拿不了太多,走的也慢,但是,你走三趟,我走一趟,也是聊勝於無啊,你盡管用你的速度走,不要管我,多打些水回來要緊。」

瞬間,李墨一就不見了,祝福目瞪口呆看著他遠去的方向:「這速度……」

順著溪流向上走,祝福看見旁邊有許多野草與荊棘倒伏在路邊,斷口處十分新鮮,一定是剛才李墨一過路的時候給開的道,只要順著走就可以了。

「再往上一點就有水,石頭滑,小心。」李墨一已經打完水,如旋風一般從打水之處折返,路過祝福的時候,在她耳邊留下這么一句話。

這種感覺,還真有一種烽火連天的戰爭年代,兩個各自忙於工作的革命伙伴擦肩而過的感覺呢,祝福這么想著,嘴角不由微微翹起。

越過山體的裂口處,溪水依舊歡快的在河床奔流,然後注入裂縫,祝福打了滿滿兩壺水,拎了拎,又慫慫的將裝滿的壺倒掉三分之一,這樣的重量,只怕沒走到山下,她的胳膊就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