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然還有余黨!
「你去幫他。」鳳歌當機立斷,金璜左手將瓷瓶遞還給她,右手抄起擱在一旁的長刀,一陣風似的不見了。
接著,門外就傳來了金戈相擊的聲音。
屋里只剩下鳳歌與關林森兩人,關林森的臉色越發不好了,連嘴唇也變成灰白而干燥,她小心的托起關林森的頭,又倒進一些,根本灌不進去。
鳳歌一狠心,自己仰首將白瓷瓶中的葯液飲下,再抱起關林森,讓他的脖頸向後仰,又捏住他的下巴,他的雙唇不由自主微微分開。
關林森現在已經完全無知無覺,只有留有殘余的本能反應,想要躲避這不明液體的侵入,他微微搖晃著頭,舌頭上抬,將葯液擋在咽喉之外,不願咽下。
鳳歌心里著急,更加用力,強行用自己的舌頭將關林森的舌頭壓住,將葯液一口一口的向他口中哺去。
服葯之後,被鳳歌暴力壓過的嘴唇泛出紅色,鳳歌又仔細檢視他的傷口,金璜方才像不要錢一樣塗的止血葯膏已經起了效果,現在血已經不流了。
原本一個生龍活虎的人,現在就這樣沒有一絲意識的躺在自己面前,鳳歌心中一陣難過,雖然在宮中,有的是宮女太監伺候她,照顧她,但是,今日這般危險,是她長這么大從未遇到過的。
傳說中的沙場喋血、宮闈驚變,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她那時曾經想過,如果是自己遇到了危險,身旁是否有忠心耿耿的人願意擋在自己面前。
這是鳳歌第一次認真的看著關林森的臉,原來他的臉是這樣的俊朗,深刻的五官,上挑的濃眉,看起來好似一座難以接近的冰山。
想起他當初從懷中掏出暗衛工作指導的時候,那一臉的無奈,她忍不住又覺得好笑。
他這樣一個人,肯定不像他外表那樣冰冷無趣。
「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為什么會選擇來做暗衛呢?」鳳歌想起出發之前,自己對他的調查,他是個武勛世家的庶子,庶子無法繼承家里的官位,就連財產,也不會分到很多。一切只能靠自己。
也許,他來做暗衛,只是為了謀求一條晉身之路。
鳳歌托著下巴想:「如果是我,需要用性命去換榮華富貴,我會不會做呢?應該不會。但是,如果是用我的命,去換國家的和平與安定呢,就像外國的那些和親公主一樣……嗯,也不是很高興啊。」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關林森輕輕動了一下,微弱的呻吟從他唇中逸出。
鳳歌這才醒過神來,急忙問:「感覺怎么樣?」
沒有回答,關林森的濃眉只是糾結在一起,似乎十分痛苦。
傷口不是處理過了嗎,為什么他還會這樣痛?
鳳歌細細檢查他的全身,這才發現,在他腹股溝那里,似乎有一點微微的金屬光澤,她小心翼翼的在旁邊按了按,關林森全身猛的一顫,他大口的喘著氣,一雙眸子卻仍閉合在眼瞼之後,仍是沒有醒來。
那點光芒,想必是暗器之類的東西,她心里明白應該趕緊取出來,但是傷口卻好死不死就在那個位置。
她曾經把針誤扎進過手指,很痛,宮女幫她把針拔出來,上了葯,很快就不痛了。想來暗器也是同樣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