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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聲提示林翔宇,卻又忍住了,且先看他如何審案,想要進工部,那可不是只會研究機關暗道就能行的,每年都要有新的研究成果,必須頭腦清醒、邏輯分明,否則被工部那些怪胎奇才壓得死死,也就是片刻之間的事。

林翔宇看著瞎子,感慨道:「哎,趙三,你賣藝為生,得這許多錢,著實不易,想必手上的老繭不少吧?」

趙三聽見縣太爺對著自己噓寒問暖,感動非常,忙不迭的說:「是啊,小人自學會拉琴之後,日日不得歇,手停則嘴停。」

「本官想看看拉琴的手,是怎樣的?」林翔宇關切地說。

趙三將雙手伸出,攤開。

林翔宇只看了一眼,嘴角帶笑,對趙三說:「你轉過身,讓其他人也看看,你為了生計,是多么的辛苦。」

堂下百姓一片嘩然,鳳歌也看得清清楚楚,他手指尖有許多青黑色的痕跡,那是銅錢特有的顏色,這是長時間,高頻次的觸摸銅錢,才會染上的痕跡。

從旁人的反應,趙三這才發現事情不好,他並不知道自己手上已經沾上了銅跡。

林翔宇朗聲道:「趙三!你偷了錢之後,徹夜將這五百文銅錢全部重穿一遍,故意字背相對,留下痕跡,就是等著本官將這串錢判給你!你招是不招?!」

趙三嚇得腿一軟,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將自己是如何在睡通鋪的時候,聽見小販包袱里銅錢相撞的聲音,判斷出這是一筆不小的錢財,半夜偷偷將小販擱在包袱里的銅錢取出來,一枚枚的對穿好……等等事實,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說出。

林翔宇判決趙三偷竊罪,杖責四十,押十五天。

那個先前說劉二是奸商的婦人,此時卻大聲說:「大人,這趙三雖偷了東西,卻實在可憐,瞎著眼睛,也無一技之長,全靠著在路邊酒樓賣藝為生,天氣不好遇不上人,就只能餓肚子,他偷錢也是不得已啊,如果他能吃飽穿暖,又何至於偷錢呢?大人啊,國法雖是用來懲惡,便也是要用來教化人心的,如果吃不飽穿不暖,那么打了一個趙三,將來也會有千千萬萬的馮三,李三,大人吶,您應該網開一面,放了他。」

「哦,放了他?」林翔宇看著那婦人,點點頭:「你是何人?」

婦人端端正正跪在堂下:「妾身乃城中青柏書院教習尹清。」

原來也是個讀過書的女子,看起來很難纏的樣子,果然林翔宇露出了煩惱的眼神,先前判案都不算什么,最難搞的就是這些讀書讀了個半吊子,覺得自己可以指點江山的人。

一個不小心,就得被他們各種編排,說不定就像外國的潘美還有陳世美那樣,因為得罪了文人,被寫進,萬世臭罵不得翻身。

林翔宇一向以工科生自居,盡量避與文科生發生沖突,但是,真要發生沖突的時候,他也是不怕的。

他看著尹清,笑道:「那么,依先生說,偷了東西,只要可憐,就可以不罰?」

尹清依舊大聲道:「大人應當教化人心,而不是靠處罰來使民眾懼怕。」

林翔宇朗聲笑道:「先生差矣,教化人心,那是聖人的事,處罰違法,才是大人的事。來人,把趙三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那一板子結結實實打下去,趙三慘叫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