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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一面看,一面吃飯,看到兩人共同經歷過的事情,臉上情不自禁露出微笑,現在回憶起來,生死相依的那幾天,簡直是鮮花滿地的回憶。

看到他一人力挑數十北燕重甲軍,還把自己寫得那么不堪,什么「到底年輕,沒經過事,處置不當」,什么「不能一擊致勝,真是無能」。

鳳歌就很不開心,關林森那晚已經是以死相拼,派來攻城的就算不是北燕銳軍隊,但也是身著重甲之人,他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能拾了人家幾十個人,還有什么不滿!還想怎么樣?想一招砍萬人,做個萬人敵嗎?真是的,自我要求這么高。

誰說關林森的不是都不行,包括他自己!

隨隊大廚心烹飪的一桌菜,鳳歌沒吃幾口,便擱下了,滿桌的菜有幾盤連動都沒動,便被撤了下去,大廚心情低落,本是有心討好,結果這位貴人卻不吃這一套,唉,大廚愁眉苦臉,擔心自己回去會被寧王處罰。

他給自己燙了一壺小酒,正打算把那些剩菜吃掉,一轉頭,卻發現少了一盤大肘子、一盤整鴨子,還有一塊餑餑不見了。

「咦?」大廚再一轉頭,連燙好的那壺酒都不見了。

這這這……深山鬧鬼?

吃這么多,饞鬼還是餓鬼啊?

嚇得大廚趕緊吃了兩塊餑餑一只烤雞壓壓驚。

夜深了,借宿在山庄里的人們都已歇下,山林里的夜一點也不安靜,蟲蚋在草叢里飛舞,野獸在遠方咆哮,以及不知道哪來的什么東西躥過,樹林里夜鳥驚飛。

鳳歌躺在床上,周圍的各種聲音,聲聲入耳,聽得她心驚膽顫,自我安慰:「圍牆很高,門很厚,關林森在守著我。」

來來回回念叨了十遍,沒用,林中總會傳來一些她根本沒有聽過的古怪嘯聲,深夜給了人們靈感迸發的大腦,她卻用來幻想出各種怪獸來嚇唬自己。

鳳歌緊緊地抱著被子,在黃沙旅館里看見死人都不害怕,被關進大風堂的監獄沒有害怕過,王都被圍那一夜沒有感覺到恐懼,面對威壓超強的符太後,都只是被激起了好勝心,並沒有覺得特別害怕。

現在,卻被自己的幻想嚇得根本睡不著覺,說出去也是夠丟人的。

身邊連一個人都沒有,房間雖然不大,但是床帳放下來之後,總覺得房間里有什么人什么東西在走來走去,發出細微的摩擦地面的聲音,隔著床帳,就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幾次掀開床帳,房間里卻空空盪盪,什么都沒有。

又躺了一會兒,鳳歌莫名的又感覺到床底下有人,幾次往床底下看,仆人們打掃的很干凈,連一點灰塵都沒有。

來回折騰了好多次,鳳歌的眼皮直打架,但就是睡不著,心臟越跳越快,如雷響。

她坐起來,抱住被子,想叫關林森,又覺得實在太丟臉,雙眼半睜半閉,忽然有一個故意壓低的少年清冽嗓音傳來:「殿下怎么了?」

平時明明已經聽慣了關林森的聲音,怎么這個時候聽見,卻有一種特別的溫柔,鳳歌心中的驚惶平白去了一半,她強自鎮靜回答:「沒什么,我有擇席之病,剛到這里一時睡不著。」

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什么擇席之病,在豐縣、在黃沙道、在西夏,睡完客棧睡寧王府,睡完寧王府睡皇宮,一路換了也不知道多少地方,從來都是睡得好好的,關林森一直守在她身邊,肯定也知道這事,現在好好的,哪里就突然多了這矯情的毛病。

「殿下是不是擔心回去之後的事情?」關林森安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北燕剛剛與西夏交惡,一時就算想與大恆動手,也騰不出空來,如果當真有某位大人物想要撼動國本,有屬下在,他就絕不會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