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一族也開始沒落,趙家前人早已預見了這樣的情況,於是便搜集了數百名同一日同一時辰出生的男嬰的心頭血,制成了這樣一個怨氣沖天的鬼器。
這件鬼器乃是一個神秘的高人教給趙家的,它唯一的作用,便是抽取他人身上氣運,然後來填補日益落敗的趙家。
條件便是每隔數月,趙家便要尋十個同一年月日出生的嬰兒,將其凌虐致死,以其產生的巨大陰氣作為鬼器發動的能量。
而那些死去的孩童遺留下來的怨念與煞氣,趙家便會招來別的天師來處理,那些天師想要賺取一些銀錢糊口,卻不想往往是被坑死在這里面,同那些怨氣一同消散了。
趙家的盤算打的響亮,卻不想這件鬼器乃是一物兩件,平日里因為需要吸日月華而被放置在趙家的私人後院里,那里設下了重重陣法,尋常人若是闖進去便只有死路一條,然而不知怎么,鬼器其中的那件「陰珠」竟是悄然消失了。
陰珠渾身呈現銀白色,質感透徹,按理說放置在陣法中心乃是萬無一失,趙家人平日里也對陣法十分放心,在這月例行檢查中卻發現陰珠失竊,頓時仿佛被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離下一次獻祭還有不到一個月,若是不能找回陰珠,恐怕不止以前做出的那些努力付諸東流,甚至……會帶來更可怕的後果!!
趙悉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話,內心只想冷笑。
當年在他得知自己的家族竟有如此污穢的內幕之時,便恨不得趙家就此覆滅,可惜他終究人微言輕,最終只能遠遠避開,眼不見為凈。
他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找回來,原因無非只是因為,那個神秘的高人在趙家每代只會選擇一個人來聯系,也就是說這一代里想要找到那個高人,便只能通過他。
……
趙悉走後,他的大伯有些不放心的詢問趙家主:「趙悉那吃里扒外的小子這么討厭鬼器,他怎么會願意幫我忙聯絡那位高人?說不定陰珠就是被他給盜走的……?」
趙家主冷笑一聲:「他那下賤的母親的生魂還捏在我手里,除非他不在乎了,不然是不會有膽子再我眼皮下動手腳的。」
大伯露出了然的表情來:「原來如此,對了,上次獻祭的那些小童殘余下來的怨氣又在鬧了,那些天師真是一個不如一個了。」
趙家主不以為意:「畢竟有能耐的也基本都死光了,既然不安分,那就再請兩個天師來清理一下吧。」
「我這就著人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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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瑾焚香凈手之後,便取出了三枚古銅錢來。
尤揚坐在他身旁,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的動作,因為君瑾先前的叮囑,所以並不出聲打擾他。
君瑾心中默念需要占卜之事,將三枚銅錢握在手中擲出,叮咣聲響之後,他伸出去觸摸那銅錢朝上一面的花紋。
老陰卦。
君瑾眯了眯眼,將三枚銅錢回,再擲出去少陽卦。
最後一次,這回卻是三枚帶字面朝上,正是老養卦。
這個卦面就有意思了。
君瑾將銅錢回,略微沉思了一會。
他不開口,尤揚便也不說話,只是滴溜溜的轉著手中的珠子,那珠子在燈火下卻仍是發出冷冷的霧蒙蒙的光來,握在手中令人感到一絲陰冷,惹得雞皮疙瘩都要出來。
君瑾回過神來,也不去解釋自己方才占卜都得到了什么信息,只是對尤揚道:「你手上的這個,應當是一種名叫陰珠的鬼器。」
「鬼器?」尤揚有些不明所以。
「恩,鬼器一般來說會有兩件,這些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這個陰珠恐怕在吸干你身上的氣運前都不會肯離開你了。」君瑾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