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怎么回事?我覺得時間還早。」
「艾倫……睡吧。」
第02章林中小屋
天亮得很早,雪似乎又下了一整夜。
艾倫醒來時發現另一半床上空空如也。
窗外的雪地上有一串腳印,還能看到麥克往樹林里走的背影。
他總是改不了探尋真相的習慣。艾倫並不對他獨自行動感到擔心,他們相信彼此都有優於常人的處事能力,也能為了對方保護好自己。他翻身起來,洗了澡。餐桌上放著早餐,他吃了一點。
麥克很快就回來了,站在門口,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怎么了,晨間散步愉快嗎?」
「還不錯,至少沒遇到雪怪。」麥克說,「我想你得來樹林里看看。」
艾倫往嘴里塞了半塊三明治,喝了幾口牛奶。他不喜歡空著肚子在雪地里走。
樹林比想象中幽暗,艾倫以為光禿禿的樹枝不會擋住多少陽光,看來是錯的。不是樹枝擋住了光,而是雪讓整個樹林死氣沉沉。
他們沿著麥克剛才走過的腳印往樹林深處走去,來到一棵巨大的樹下。
繁復的樹枝向四面八方伸展著,粗糙的樹皮非常堅硬,大約離地面十英尺的地方,一具動物屍體被斷裂尖銳的樹枝刺穿懸掛著。
艾倫走到樹根邊,伸手摸了摸滴落在雪地上的血。血量不多,可能是夜晚的氣溫把屍體上的血凍住了,雪地里也只有一些紅色的痕跡。
「你怎么看?」麥克問。
「我認為一只鹿不可能跳得這么高。」
「是啊,我也這么想。」麥克抬頭望著樹枝上鹿的屍體,那是只年輕的小母鹿,樹林里有很多鹿,但是沒有一只鹿會死在樹上。
「很顯然,是有人把它掛上去的。」
「可誰會做這種變態的事?」在寒冬深夜里,把一頭剛死的鹿掛在樹枝上。正常人做一件事總有說得通的動機,只有變態和神病患者例外。也許他們只是覺得好玩,覺得這個行為觸動了他們心中某種無法滿足的欲望。
「有兩個可選答案,一個心理變態的瘋子,不怕寒冷,晝伏夜出,在樹林里玩殺死一只鹿的游戲。或者一個正常人,故意擺出這樣的屍體,為了讓我們在清晨醒來時發現它。」
「如果加上那顆半夜扔在屋頂上的石頭。我的預感就一點也沒錯了。」
「要把它放下來看看嗎?」
「我想最好的解決方法是就當做什么都沒看見,回到屋子里拾行李,然後下山再找個更安靜的地方過完剩下的假期。」艾倫說,「不要被驚悚片的劇情牽著鼻子走。」
「好吧,你是對的。」
「但也許你心中會留著這個疑惑。」
「不,一點也不會。」
他們原路折返,回到木屋。
誰也沒有繼續談論這件怪事,就像它完全沒有發生過。
他們決定開車去附近的雪場滑雪,有可能在那里的旅店住一晚,第二天再下山。但是在整理行李時又發生了一件怪事,口徑半自動手槍不見了。
麥克知道他不會忘記槍放在什么地方,家里的每個角落都可能藏著不同型號的槍,艾倫從來沒有記錯過槍的位置,即使是隨手放下的也一樣。
「看來我們沒法就這樣離開了。」艾倫說。木屋的門沒有鎖,除了不翼而飛的手槍,他的駕照、運通卡和現金都在,沿途買來的旅行紀念品也完好無缺。
「他只拿走了槍。」
「你用了『他』,是泛指還是確定是個男人干的?」
「如果這位不速之客和那只死去的鹿有關,我認為他應該是個男人。把一只死鹿掛在樹枝上需要很大的力氣,女性很難單獨做得這么利落。」麥克說。
「說得對,連環變態殺手通常都是男人。我們來整理一下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