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你說下半場再換上一名前鋒怎么樣？」格雷賽爾完全是用商量的語氣在說話。

「前鋒？」

楚陽印象中格雷賽爾是比較保守的一個教練，雖然不是一比零主義的擁護者，但領先的時候最先想到的一般都是死守比分，很少有這種和強隊打對攻的勇氣。

「沒錯，他們下半場肯定會投入更多的兵力對你進行盯防，我覺得你需要一個幫手。」

「幫手嘛……」楚陽回憶了一下隊里那幾個他連名字都叫不全的替補前鋒，果斷放棄，「那你不如把沈暮派上來。」

「沈？」這下輪到格雷賽爾皺眉了。

他承認沈暮確實是有些被低估了，耐力出色，拼搶積極，長傳一流，但除此之外，沒了。

他上場換下喬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換下班德拉斯。

老實說，格雷賽爾並不認為沈暮有能力取代班德拉斯。

班德拉斯的進步沒有楚陽和莫亞那么快，但確實一直在進步，而且他的速度在瓦倫西亞隊內僅次於楚陽，連桑普斯和佐戈都比他慢了一線，是快攻時的不二選擇，格雷賽爾並不打算把他換下。

格雷賽爾有點後悔和楚陽商量了。

楚陽和沈暮都是中國人，而且聽說兩人關系不錯……

楚陽見他遲遲沒有表態，大概猜出了一些什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用沈暮換下萊塔，讓沈暮踢後腰，把桑普斯解放出來。」

「讓沈暮踢後腰？」格雷賽爾感覺自己在聽天方夜譚。

見過前腰改踢前鋒的，也見過邊後衛客串邊前衛的，但還真沒見過邊前衛踢防守型後腰的。

「沒錯，沈暮的防守不錯，而且敢搶敢拼，又有一腳不錯的長傳功夫，能夠傳身後球，很容易長傳發動反越位。」

皮爾洛還在踢前腰，這個世界的足壇還沒有前腰後置的代表性先例，而像布斯克斯和羅馬的德羅希等更像是全能中場，組織型後腰這種概念還沒有被很明確地提出來。

格雷賽爾暗中搖搖頭，只能把楚陽的建議當成了是為沈暮找出場的理由，含糊其辭地道：「再說吧。」

楚陽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不再說話。

他沒有怪格雷賽爾的意思，只是為格雷賽爾的魄力和敏感性嘆息。

這樣的改動非同小可，說是推翻球隊的整個戰術體系都不為過，格雷賽爾遲疑或者慎重都是正常的，但他好像完全沒把楚陽的話當一回事，連試驗一下的興趣都沒有，這就是眼光和魄力的問題了。

格雷賽爾就這樣和一次能夠對整個足球歷史都產生重大影響的偉大變革擦肩而過。

比賽開始。

雙方的陣容和陣型都沒變，只不過下半場剛開始的時候發生了有趣的一幕。

巴塞羅那發球，賽耶一開場就盜版了楚陽上半場的閃電偷襲，在距離中場不遠的地方遠遠地一腳把球吊往了瓦倫西亞的球門。

他這腳也不全是對楚陽的回擊或者賭運氣，而是卡約確實有點問題。

這家伙並沒有吸取班爾德斯的教訓，開場哨已經吹響了還想慢條斯理地低頭整理自己的手套，或許他在潛意識里把中場吊射這種百場難得一見的射門方式當成了楚陽的專利。

足球飛快地墜向球門，卡約不用隊友提醒就發現了這次射門，險之又險地把球托出了底線。

巴塞羅那在下半場一開始就獲得了一個角球。

上半場結束前對手利用角球機會破門的場面還歷歷在目，瓦倫西亞的後衛們心里多多少少有點陰影，所以防守得很是慎重。

不過巴塞羅那這個角球的質量不高，被賽恩特頭球解圍出了禁區，在禁區外的佐戈得到了球，直接往前盤帶了十幾米，然後才把球傳給了上來接應的喬。

喬這次干凈利落地過掉了阿爾巴，不過布斯克斯很快就補防到位，他沒有浪時機，把球快速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