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剛被接通,就傳來了哐啷叮咚的摔砸聲,然後是嚴邦對手下的破口大罵。
即便隔著手機,封行朗都能感覺到嚴邦的酒氣熏天。
「封……封行朗?我眼晴沒瞎吧?真是你給我打來的電話?」
「你眼睛沒瞎!是我眼睛快瞎了!」
封行朗冷哼一聲,「你一天到晚喝那么多,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還是怎么著?」
「我死不死……還重要嗎?沒人會在乎的!」
嚴邦那凄涼的口吻,聽起來生無可戀似的。
或許並非無可戀,而是不能去戀!無法去戀!也戀不到!
「是沒人在乎!」
封行朗繼續打擊,「那我掛電話了!就不打擾你好好去死了!」
「別……別掛!朗……求你……別掛!」
手機那頭的嚴邦,帶上了喃喃的嘶啞。
封行朗斥聲,「那就把酒醒醒,然後跟老子好好說話!」
一大杯用來冰鎮紅酒的冰水混合物,被嚴邦一股腦傾倒在了自己的頭上,一直蜿蜒到胸膛上,看著就讓人直打冷顫。
「酒醒了……」嚴邦的氣息有些粗重。
「嗯!有沒有調查清楚那幾天進出地下室的人員?」
封行朗言歸正傳。
「調查清楚了!現在都拘著呢!要讓諾小子來認一下人嗎?」
「不用!那里面應該沒有v臉面具人!」
嚴邦默了一下,「朗,你是相信我的……對嗎?」
「你說呢?」
封行朗反問一聲,「要是老子不相信你,還有閑功夫聽你耍酒瘋?」
「朗……」
嚴邦的喚聲很低沉,像是卡在了喉嚨深處一樣。
「嗯!你說,我聽著呢。」封行朗哼應。
「朗……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所愛!包括林雪落,包括諾小子!」
嚴邦嘶啞著聲音,說得有些艱難。
「還算你識時務!」封行朗悠然應聲。
對於嚴邦這頭時不時失控的獸類,封行朗已經能夠游刃有余的駕馭了。
見嚴邦的情緒慢慢的平穩下來,訓斥的話也就接踵而至。
「嚴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樣了解你!所以,你這些天能不能低調點兒,別頂風作案似的往封家跑?有什么事兒你打我電話不行么?」
「我……只是想去看看你……的腿傷!」
「放心,這點兒傷殘不了我!下周三我約了簡隊,我們一起吃個飯。」
「你約姓簡的干什么?他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就你嚴大總裁有?!」
封行朗溫聲厲斥,「你什么時候改掉狗眼看人低的毛病,也不至於成為公敵了!」
「好!你怎么安排都行!我聽你的!」
「嗯!那我們就周三晚上見!」
「朗……」
「聽著呢,快說!」
「……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呢!」
「是么?一時記不起來了!等我什么時候想起來再說!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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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爺子的睡眠質量並不好,雖說每天都吃著安神的補品。
「爺爺,這回真是最後一勺子了……」
在袁朵朵的連哄帶騙之下,白老爺子喝光了碗里的安神羹湯。
伺候完白老爺子睡下,袁朵朵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讀聖經給他聽,掖好空調被之後,又哄了幾句,便端著托盤離開了。
之所以這么著急,完全是因為那一千塊錢的吸引力!
精洗車的錢,與其給那些外面的比基昵小姐,還不如給她袁朵朵呢!
因為所產生的勞動價值是一樣的!
袁朵朵剛剛關好門離開,白老爺子便慢慢的坐了起來。或許是夜深人靜,更適合他去思索這一天的細碎事物。
白老爺子想起了秦醫生的話。秦醫生說朵朵差不多已經有19到20周的身孕……
剛剛朵朵在忙碌的時候,白老爺子也刻意睨了她的孕肚好幾眼,感覺朵朵的肚子的確要比普通三個月的孕婦大上很多!
即便懷的是雙胞胎,也不至於大成快五個月的模樣!
是不是朵朵有什么病況?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健康之類的?
白老爺子首先想到的,便是上一回袁朵朵因為畸胎而夭折掉的孩子!
那是對一個耄耋老者的錐心刺骨之痛!
加上袁朵朵從不讓白家的私家醫生替她做產檢,白老爺子便更加的擔心袁朵朵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