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悠閑呢?」
封行朗走近過來,在叢剛身側的藤椅上坐下。
「沒你閑……閑到有時間來我這兒!」
即便叢剛沒有睜眼,可他卻能感受到封行朗進來別墅之後的每一個動作。
「這說哪里話!我們可是有生死之交的好主仆!」
封行朗端起小藤台上的茶水杯喝了一口,「我這個主人來看看你,也是應該的嘛!」
「那是我的杯子……」
叢剛這才睜了眼,不咸不淡的看向封行朗,「而且我喝過。」
「我又不嫌棄你!」
封行朗淡哼一聲,「再說了,像你這種非人類的東西,連不穿衣物的女人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想得什么難言之隱的病,都難的!」
「……」這罵人不出臟字的話!
「是我嫌棄你!」
頓了幾秒,叢剛才傲然的懟上了這句話來。
「你嫌棄我?」
封行朗冷哼,「狗都不會嫌家貧的!你竟然嫌棄上了我這個主人?」
「……」
說真的,叢剛真不想跟封行朗這種粗俗的痞子多說什么,但似乎他的話又特別的勾人去懟。
「有人不是說過要跪謝我對他侄女的救命之恩的?」
叢剛睨向封行朗,淡聲,「就不知道此人還有沒有這個記性!」
「嗯,記得!那個人就是我!」
封行朗很爽快的就承認了。
「那你現在可以向我行跪謝禮了!」叢剛坐直起上身。
封行朗掃了叢剛一眼,冷哼:「就怕你受不起我的跪謝禮!」
「受不受得起,那是我的事兒;你要做的,只要跪謝就行!」
「可以啊……不過我這人有個特別的嗜好:必須把給你扒了個光,我的膝蓋才彎得下!」
「……耍賤!」
叢剛微顫了一下,有些局促的低嘶一聲。
這一刻的叢剛,期待著與封行朗的獨處,希冀著他能來,可又怕他亂來!
欣賞他,卻又必須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之後,才意識這茶杯剛剛被封行朗喝過,便厭棄的將茶杯很重的放回了小藤台上。
「想跟你打聽一件事。」
跟叢剛扯了這么久,封行朗才言歸正傳。
「不知道。」
每每叢剛被封行朗虐過之後,心情都會這樣的不明媚。
「嚴邦……還活著。」
封行朗並沒有因為叢剛的賭氣而中斷自己的話題。
「好事啊!」
叢剛的聲音上揚了不少,「你們又可以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這話聽著怎么那么……那個呢!
「有人給我送來了嚴邦出事之後的照片!可我等了一個多月,卻又杳無音信了。」
封行朗提息,問:「叢剛,你幫我分析分析:這個人,或是這幫人,他們究竟想達到什么目的?」
不經意間,叢剛迎上了封行朗那高精度掃描儀般的目光,只是匆匆一眼便又側頭挪開。
「這我就不清楚了!估計這人是想靜觀你跟嚴邦的關系會好到什么程度吧!」
叢剛不緊不慢的說道,「順便也好給嚴邦開個你能接受的價碼嘛!人家救了他一命,也不容易。必要的酬勞還是要付的,大家相互體諒!」
「用不著這么麻煩的!什么價碼我都能接受!如果我付不起,即便搶銀行我也會補足!」
封行朗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嚴邦值任何價!」
「嗯,」叢剛輕哼一聲,「你能這么想,我真替討酬勞者們高興。」
封行朗淡淡的勾了一下唇角,「謝謝你的分析,我這就准備去籌錢了。」
「友情提醒你小心點兒!可千萬別讓你親爹河屯知道嚴邦還活著。要不然,他會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不擇手段,也要替他親兒子永除後患的!」
叢剛這句『善意』的提醒,讓封行朗的步伐僵化了一下。
看來嚴邦想好活,並不太容易!有太多的人想要他的命!
或許這就是封行朗為什么不那么期待嚴邦還活著的原因之一!
只要是人,都會死去;
或早或晚!
生命是一個,而死亡是一個終點;
如果一個人的眼里就看到和終點而看不到過程,就如同只看到結果一樣!人最後還是要死去,那為什么還要活著?反正最終是要死的,為什么不現在就死了?!
可潛意識里,封行朗還是希望嚴邦能夠活著的!
活著就幾十年,可死卻要死那么久!封行朗不太相信人會有什么來生之說!
可嚴邦活著的意義,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