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本要阻攔恃寵而驕的小家伙,卻被封行朗直接給攔走了。
「行朗,你就這么嬌慣著你兒子耍任性呢?」
已經影響到河屯的治療了,雪落忍不住埋怨起只是阻攔自己,而放任兒子胡作非為的男人。
「你這么緊張河屯干什么?他不惜愛他自己的命,別人再如何的關心他,都是徒勞!」
封行朗朝著輸液中的河屯掃了一眼,「讓他意識到只剩一條手臂有諸多不便,不是很好么?至少他會更加珍惜他僅剩的另一條手臂!」
男人的歪理,還真有那么點兒道理!
河屯都年紀一大把了,還老熱衷於這些打打殺殺!自己丟了一條手臂不說,還害死害殘了那么多的義子!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小家伙半匍匐在河屯的胸膛上,用小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戳碰著河屯的殘臂。
「義父,你疼嗎?」小家伙皺著一張小臉問。
「不疼!有小十五陪著義父……義父高興著呢!」
河屯用左臂輕輕拍撫著半趴在他胸口處的小家伙,「在義父這里多住上幾天好不好?」
小家伙沒有作答河屯的問話,努了努小嘴巴又問,「義父,你手臂斷掉的時候,是不是特別特別的難過?哭鼻子了沒有?放心吧,你跟我說真話沒關系的,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有什么好難過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即便搏上義父的命,義父也認!」
河屯的想法,依舊滿帶著血腥和凶悍的戾氣。
「義父,以後可不許你這樣亂搏命!」
小家伙抬起頭,不滿的埋怨一聲,「你要是真死了,就見不到你最愛的十五了,你知道嗎?」
「知道……義父知道我家十五最最孝順了!」
河屯滿足的親了親小家伙犯犟的小臉,「你就是義父的命,義父說什么也得活著回來抱抱你!」
小家伙扁了扁嘴巴,再次匍匐在河屯的肩膀上,默默的想著自己的小心思。
「對了十五,你問過你親爹了嗎?」
「問什么?」
「就是你二哥臨終前跟你親爹說了些什么話。」
「問過了……」
「你二哥說什么了?」
「二哥跟我親爹說:義父老了,也殘了,讓他原諒你!」
「……」河屯的心被揪疼了一下。
想起什么來,河屯試探著問,「十五,你就留在佩特堡里跟義父一起生活好不好?」
「那可不行!」小家伙撅著嘴。
「為什么啊?舍不得你親爹親媽?」
「我還要去上學做學問呢!媽咪說了,親兒子不能跟義父一樣,只知道野蠻和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