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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生 洗朱 1246 字 2021-04-07

房門打開,邊牧穿著睡衣下來,眼睛梭尋一圈,沒瞧見男人,徑自走到酒櫃前,拿出來瓶紅酒,轉身上樓。

靜寂的夜,天空想對大地搞把浪漫,無人的時候,飄灑灑揚下細白綿軟的雪花,搖搖墜墜,落入黑色的懷抱。

讓它來代替我,擁抱你,我的大地。

早上,邵寇起來,先把粥熬上,套上衣服出去繞著村庄跑一圈,回來煎雞蛋餅。

等到十點了,邊牧才下來,穿著亞麻灰的家居服,下樓梯看見電視里放著新聞,厭惡的沖著坐著玩手機的男人說,「換個台。」

這人,真是,什么毛病?

邵寇乖乖的彎腰拿遙控器,換了個兒童頻道,起身准備給他熱菜。

「再換一個。」

小孩兒什么的,最麻煩。

邊牧挑眉,男人只能再次拿起遙控器,沖著電視換下一個頻道,正巧,是個愛情劇,男女正在濃情密愛中,邵寇手快的再按一下,又換了個新聞,看了眼黑臉的小老板,認慫的抬手把遙控器遞過去,擠出笑來,「您調。」

「關了,倒杯咖啡。」

邊牧懶得看他犯蠢,轉身坐下,前天新寄來的國畫家雜志,隨手翻翻,聞著廚房里傳來的叮當聲,莫名的有些抑郁,溫暖,原諒他學不會。

他心情不好,吃的就很少,上樓數了兩千塊錢,讓邵寇去還,又給他一張卡和少量現金,好供日常支出,最後頗為無力的說,「別打擾我,今天。」

邵寇一頭霧水的下樓,有點不知道情況,難道畫家都這么多愁善感?他還完全理解不了這個點是啥?為啥就心情就不好了?

去隔壁超市,老板娘碎叨了一堆,讓他好好干,爭取早日跟著去大城市發展,到時候談個女朋友雲雲。

「嬸子,我去幫你掃雪。」

邵寇真是怕了她,天黑了,她都不能說完。

拎著大笤帚出門,從院門口一直掃到大道,又掃到邊牧的小二層樓,用推車把雪運到地壟溝里。

二樓上,陽光暖人,他母親打電話同樣嗦了半天,問起吃飯,問起穿衣,問起睡眠,挨個關心查探一遍,才意猶未盡的掛斷,邊牧站起來遙遙看著下頭的黑影,這個傻逼玩意兒,怎么把整條街都掃了,古人還說呢,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長沒長腦子?

邵寇干活出汗,不敢涼著風,把帽子兜上,繼續掃,這個村子里,都是留守的老人,動彈著勁,他干脆就挨家都給掃了,這雪也下的也不大,一個下午,弄的溜干凈,把笤帚送回去,正巧旁邊一家大娘在那等著,胳膊上挎著一籃子新鮮雞蛋,非得塞給他,熱乎的感謝半天,才蹣跚著回去。

冰箱里好像還有黃花魚,拿出來用水緩上,聽著後面傳來腳步聲,回頭打個招呼,指著還帶著股雞屎味兒的筐,說,「小老板,晚上給你做道賽螃蟹。」

邊牧下意識的繞道,離廚房遠遠的,螃蟹,勉強能吃吧,答應聲,返身上樓,他在研究恢復一副國畫,老師交代的任務,估計怕他閑的長草,特另格的指派過來,真是愛之深,責之切啊。

廚房里,邵寇把雞蛋洗干凈,用瓷碗邊緣磕了,把黃花魚的翅骨挑出去,剁成丁,放調料腌制一會兒,燒熱油,下鍋炒,快熟了,把打散的雞蛋淋進去,最後是冒油的咸鴨蛋黃,鋪到上頭,撒點發芽蔥末兒,一道賽螃蟹,出鍋。

邊牧過年的時候吃的螃蟹,一晃眼,也過去一個月了,什么事都不是絕對的,這不,大山里頭不也有海貨吃嗎?

只能說,他的期待值太高,以至於看見那明晃晃的一盤子雞蛋的時候,愣了半晌,才抬眼去看別的,一道涼拌黃瓜干豆腐絲,一道清炒萵筍,一道紫菜蛋花湯,再就是一鍋米飯了,說好的螃蟹呢?

「小寇子,螃蟹呢?」

邵寇脫了圍裙,給他盛碗飯坐下,指著他前面的雞蛋黃,肯定的回答,「這個,就是賽螃蟹。」

邊牧此刻的表情完美的闡釋了那句話,我文化少,你別騙我?

我是個博士,博士能不認識螃蟹?

「你是不是沒見過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