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

程冉言剛工，走出去又見到了沈泓的車，一如既往的蒙面三人組。小紀拎著程冉言的東西，看了看程冉言，又看了看沈泓，一臉復雜。

「上車。」沈泓開口。

「小紀，你也來。」程冉言回頭叮囑道。

小紀有些為難，但看見沈泓並不反對，他也就跟著上了車。偏偏，程冉言讓他坐在了中間。沈泓冷哼了一聲，一臉郁悶。他越過小紀肥胖的身子，勉強才能看到程冉言的側臉。

其實沈泓並不是一個膚淺的人……好吧，他就是覺得程冉言很漂亮。她一笑，他就會不自覺對她心軟。不然，一個不曾打算相信愛情的人，怎么會在拒絕了所有人的情況下，唯獨對她網開一面呢？

他知道，一開始他對她就是特別的。

程冉言察覺到沈泓的目光，亦回了頭，她眼神澄清，與他對視。

小紀非常尷尬，他這只電燈泡體型是巨大了點。

「程小姐，我跟你換個位置吧。」小紀笑嘻嘻。

「不用。」

「恩。」

程冉言和沈泓異口同聲地回答，但顯然沒有默契。

「我跟你換。」沈泓來了個曲線救國。

小紀小雞啄米地點頭：「好啊，好啊。」

程冉言：「……」

沈泓輕咳一聲，問：「路瑾年今天來了吧。」

是陳述句。程冉言咬唇，沈泓是一大早就來她劇組了嗎？怎么連這也知道。

「怎么，你有意見？」

「我有，不過，有也沒用。」沈泓瞥她一眼，悶聲道。

瞧見沈泓那明明不爽，但無可奈何的樣子，程冉言忽然覺得心情大好。

當他們回到別墅的時候，發覺別墅外邊停著一輛高檔車。別墅門邊停駐著三個身影，映著月光，朦朦朧朧。

沈泓詫異地抬頭，手已經抓緊了位置上的毯子。

車停了，前邊的三個人慢慢地回過頭來。在車燈的照耀下，他們的輪廓慢慢清晰。江淑宜，柳章，以及一個拄著拐杖的滄桑男人。那個男人大約60來歲，身形貴氣，雖然看起來有些虛弱，但那眼眸里的凌厲依然攝人。

「軒華，把程小姐載到外邊吃飯，溜幾圈，沒接到我的電話就不要回來。」沈泓囑咐著，說完他就要下車。

「少爺……」軒華有些遲疑。

程冉言朝軒華搖頭，然後伸手攥住沈泓衣角。

沈泓回眸，輕輕把她的手拉開，說：「別下車。」

程冉言只得點頭，哪怕，她心里充滿了不安。

沈泓剛走到那個男人面前，那個男人就朝沈泓揚了一大巴掌，「啪」的一聲響亮又刺耳。程冉言捂嘴，立即猜出了那個男人是誰。能這樣打沈泓的人，估計就是沈泓的爸爸沈博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