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看著段岩冰的眼睛,苦澀說:「兒子,爸爸舍不得。」
他寧可他自己車軋馬踩,不得好死,也舍不得拿自己兒子的性命發誓。
縱然他知道,誓言這種東西,虛無縹緲,他從不信這種東西。
可他還是舍不得。
還是張不了口。
段岩冰不說話,只是匕首繼續往下壓。
「好好好!」嚴文清沖上前,抓住他握著匕首柄的手腕,臉色慘白的妥協,「我發誓!我發誓以後我離顧君逐和葉星北遠遠的,我這輩子都不再動他們一根汗毛,不然讓我兒子車軋馬踩,不得好死!」
他一邊發誓,一邊用力,搶下段岩冰手中的匕首。
匕首尖兒從段岩冰心口抽出來,鮮血涌的更快。
嚴文清慌亂的將傷口捂住,沖門外大吼:「來人,把醫葯箱拿來,快!」
嚴文清一手按著他胸口的傷,另一手將他推坐在沙發上。
他單膝跪在地上,雙手都用力按壓在他流血的傷口。
看到鮮血不斷的從傷口中涌出來,他急的臉色青白,神情惶急,雙手都在發抖。
段岩冰低頭看著他,心頭的滋味酸澀難忍。
他這個父親,沒養過他。
可這是除了五哥和北北,在這個世上對他最好的人。
或許他不是個好人,可能還是個隱形的神經病。
可他對他的關愛之心不是假的。
他不想他和五哥、北北做斗的你死我活的敵人。
他寧可自己死,也不想看著他們任何一個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