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碧潔捂著臉，渾身顫抖，鋪天蓋地的絕望將她淹沒。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忽然就敗露了。

明明，一直都很順利。

他們家是做熏香的。

自從她嫁入席家，席家就沒少過熏香。

席家人已經習慣了家里到處都是熏香。

她只是暗中偷偷特制了加入了麻黃和升麻的熏香，將家里的熏香替換了。

熏香的外形都是一樣的，只是多了兩味看不見、摸不著的成分而已。

至於熏香的香氣，他們楊家的熏香有幾十種。

她嫁入席家之後，席家的熏香她經常換著使用。

哪怕她從小在楊家長大，從懂事起就接觸熏香，她也分辨不出加了麻黃和升麻的熏香和沒加麻黃和升麻的熏香有什么不同。

整件事，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除了她自己，沒有第二人知曉，堪稱絕對的天衣無縫。

她不明白，明明天衣無縫的計劃，怎么就暴露了。

她一直在為自己辯解，說她是無辜的，可是，她心里很清楚，事情沒有敗露，怎樣都好，一旦敗露，她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就像她爸說的，席家人不是傻子，不是她說什么就要信什么。

哪怕她舌燦蓮花，說的天花亂墜，席家人也不相信她是無辜的。

她……完了。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語氣反而平靜了許多：「對，你們說的都對，熏香是我特制的，熏香中加入了麻黃和升麻的成分，體弱多病、心臟不好的人聞了，會加重心臟負擔，身體會越來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