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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給出了一個理由:「字寫得太難看了。」

仿佛一道炸雷劈下,又似醍醐灌頂。江行簡突然想到那一次,在忻城警局內,看到他走近,楚離飛快把寫好的筆錄翻過,留給他空白的一面,給出的理由同樣是字寫得太難看了。

彼時他並不在意楚離寫什么,也無心求證他給出的理由是不是真的。但時刻時刻,他盯著干凈的劇本,恨不得上面哪怕只寫幾個字。他心心念念的破綻和證據,似乎就在眼前。

「有問題嗎?」看他半天不翻頁,楚離奇怪地問了句。

江行簡按捺下現在開車前往忻城的沖動,拼盡全力控制住自個的情緒,搖搖頭,神情一如既往:「只是覺得這個故事不錯,暗戀的心理描寫的很好。」

這個回答……楚離總覺得江行簡是意有所指,但轉念堂堂江大少不至於暗戀誰吧。不過說起來江行簡好像一直沒有找女朋友,連點緋聞都沒有。他記得以前討厭江行簡時,沒少腹誹江行簡是個性冷淡。現在想想,還有些對不住江行簡。

楚離略帶心虛地移開視線,想江行簡大概寧願像自己做個同性戀都不願成為性冷淡。

這天晚上,楚離做了一個夢。夢里江行哲死了,江行簡是個性冷淡。不知怎么他突然成了父親的孩子。父親說他是江行簡的兄弟,要趕緊生幾個孩子好給江行簡繼承家業。夢中他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一個人暗爽了半天,但很快他就爽不起來了,開始被父親逼著頻繁的相親生孩子。楚離記得在夢中他一個勁地跟父親強調他是個同性戀,結果父親豪邁表示同性戀不要緊,男人也能生孩子。看,他都准備好了。寧衛東、江行簡、秦穆,三個里你喜歡誰?

楚離:「……」

許是這個夢境太過離奇,楚離從夢中驚醒居然還能回憶起其中的細節。他覺得一定是受了魏思軒的影響,不然他不會做這么詭異又變態的夢。寧衛東和秦穆還有譜,江行簡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夢境的最後,江行簡沖他嬌羞一笑,楚離覺得過去對江行簡所有的敬畏,都在這一笑中煙消雲散了。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起身熟練地找到冰箱翻出一罐可樂。擔心吵到江行簡,楚離自覺輕手輕腳像是做賊一樣。但他不知道的是,隔壁主卧的大床上空無一人。江行簡在等他睡著後,連夜開車前往了忻城。

江行簡知道,他一定是瘋了,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沖動。

那個可能就像海妖的歌聲,一直在他的耳邊回盪。引誘他哪怕前面是狂風驟雨,也根本無法停了下來。他其實不知道那份記錄還在不在,他甚至有無數個辦法可以得到楚離的筆跡但他似乎覺得就應該前往忻城,前往那個他第一次認識楚離的地方。

當楚離在客卧熟睡時,他一個人輾轉反側,心中冰封萬丈的雪原仿佛有人舉著大錘不停地敲。曾經因為楚離出現而露出的縫隙不斷擴大,江行簡恍惚覺得里面有什么要沖出來。他無法再等下去,執念這一刻占據了他的腦海,驅使他連夜開車前往了忻城。

從海城到忻城走高速只需要三個小時。凌晨三點,江行簡站到了曾來過的警局門口。

這里24小時有人值班,江行簡在進去時打了幾個電話。電話的效果很快,盡管是在半夜,他依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值班小警察聽到江行簡的要求時,表情詭異地從櫃中深埋的一疊資料里,勁巴拉終於找到了那份簽名為楚離的筆錄。

「就是這個。」值班的民警將那份薄薄的紙推給江行簡。

警局大廳的門沒有關嚴,有風從外面刮進來,打著旋地吹過,桌上的紙張輕飄飄翻了過去,落在江行簡手邊是沒有字的那一面。江行簡的手指虛虛搭在紙上,仿佛這張紙有萬斤重,需要拼盡全部的力氣才能翻過來。原本他一路沖動來到這里為的就是這一刻,但真的面對這個機會,他反而有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