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微慟。
他懂。
第十四章照片
並不是因為他的暗戀。
和夏岳分開以後,他也嘗試過再去喜歡其他人,像喜歡夏岳那樣。
世界這么大,長成那一款的有那么多。
再也沒遇到一個夏岳。
最後還是把面煮爛了。
夏岳點了披薩外賣。
遲立冬洗完鍋,從廚房出來。
夏岳開了電視機,在看nba球賽,太陽對魔術,兩支冷門球隊,打得很疲軟。
遲立冬叫他:「夏岳。」
夏岳:「嗯。」
遲立冬看了看茶幾前的空地,走過去,沖著夏岳,彎腰,屈膝,跪下了。
夏岳:「……」
遲立冬雙膝跪地,兩手放在腿上,說:「夏岳,對不起。」
夏岳:「……滾開,別擋著我看球賽。」
遲立冬跪得特別堂皇,道:「不滾,你聽我說話。」
夏岳怒道:「你是不是有毛病?!」
遲立冬說:「賤毛病。」
夏岳揚手把遙控甩飛了過來。
遲立冬抬手,准的接住。
夏岳吼道:「起來!」
遲立冬跪著不動,說:「以前我年輕不懂事,沒有珍惜你……」
夏岳噌一下站起來,疾步上了樓。
遲立冬:「……你不聽我說完嗎?」
夏岳頭也不回道:「懶得聽!」
遲立冬訕訕地起來,把遙控放回去。想了想,也上了樓。
夏岳在衛生間里。
遲立冬在衛生間正門前跪下。
不多時,夏岳一開門,顯然沒想到,往後退了半步。
遲立冬道:「夏岳,我……」
夏岳一腳踹翻了他。
遲立冬:「……」
夏岳繞過他,從衣櫃里拿了換洗衣服,又進去洗澡了。
遲立冬沒辦法,爬了起來。
他走到床前,看了看床頭照片牆,旅行和運動中的夏岳都特別迷人。
看完了,低頭瞥見床頭桌上倒扣著一個相框。
他拿了起來。
是他和夏岳的合影,兩人都對著鏡頭,笑得燦爛,身後是成都錦里熙攘的街道。
他畢業前的那個寒假,離開學還有一周,和夏岳去了成都,坐了三十個小時的卧鋪。
這是兩人唯一一結伴旅行。
在成都七天,只有前兩天在玩,第一天逛了錦里和武侯祠,第二天去看了熊貓,當晚兩人去了當地有名的gay吧,第一次無所顧忌的當眾親吻,夏岳玩嗨了,喝大了,到處拉著人介紹遲立冬「這是我男朋友!」最後喝趴下了,遲立冬背他回的酒店。
醉酒後的夏岳很粘人,很會撒嬌,不停說著各種撩人的話,遲立冬忍無可忍推倒了他,臨門一腳又猶豫起來。在這之前,他們的親密一直止步於接吻。
夏岳畢竟不是天生gay。
遲立冬想,還是算了吧。
他起身要離開,本來因為醉酒而綿軟粘人的夏岳,突然變得主動,反過來壓住了他。
後來幾天,兩人哪里都沒去,夏岳根本爬不起來。
到底年輕身體好,到回北京那天,遲立冬特地把硬卧票換了軟卧,本意是為了夏岳睡得舒服,結果那間只有他們兩個人,晚上一熄燈,夏岳就跑來和他擠在一張下鋪上,撩他。
那晚,伴著火車前行的嗚嗚聲,穿行在祖國西南大好河山之間,玉宇無塵,碧天如水。(注1)
夏岳洗完了澡,擦著頭發出來,穿了一身藏青色睡衣,長袖長褲,半點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