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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夏了冬天 徐徐圖之 1246 字 2021-04-07

落地北京,遲立冬先去了公司,把從昨天積攢下來的事情處理完,夜幕降臨才回到家。

他時常要去外地,這次一連兩晚沒回家,遲夫人還以為他有事出去了,隨意問了句:「這次去了哪兒?置辦什么了?」

遲立冬不想再瞞她,實話道:「去了趟上海,那個誰,夏岳,他在上海。」

遲夫人一時沒想起夏岳是誰,道:「誰?」

遲立冬道:「來過咱們家的,小夏。」

遲夫人面露驚訝,立刻就想問什么,又不知怎么問比較合適,過來挨著兒子坐下,眼巴巴等著他自己說。

遲立冬有點不好意思,道:「他們家移民出去了,這些年都沒消息,前陣子他來北京出差,才又遇上了,他也一直單著,我們倆就復合了。」

遲夫人神色復雜,按說是該替兒子脫單高興,可心里多少還是別扭,問了幾句夏岳現在做什么工作,就卡住了。

遲立冬主動交代:「他過段時間就回北京發展,到時候我帶他來家,他比小時候還好,您肯定會喜歡他的。」

遲夫人點點頭,說:「他小時候是挺好的,你爸也喜歡他。唉。」

她想起遲先生在世的時候,悵然起來。遲立冬安慰她一番。

等她情緒稍緩,又說:「王齊他媽昨天問我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想讓你和她說的那姑娘約著見一面。我說你出差了,最近比較忙,她也是熱心人,我真找不著合適的理由推脫。既然你現在都要帶小夏回家了,不如我就明說,別再讓她替你的事心了。」

遲立冬摸了把後頸,一把冷汗,道:「別了吧,又不是什么光的事。」

遲夫人道:「你放心,你阿姨不是到處傳閑話的那種人。」

遲立冬舌頭幾乎打結:「可是……我……」

遲夫人恍然大悟:「難道王齊不知道?你們倆那么鐵磁,沒跟他說過嗎?」

遲立冬沉默難言。

遲夫人想了想,道:「這事也不是關系好就能說出口,不過你們倆這么多年兄弟感情,他也而不是沒見識,能理解你,你到時候和小夏一起,早晚還是要讓王齊知道的。」

遲立冬道:「嗯。」

那就,晚一點。

陪遲夫人看了會兒電視劇,她看他臉色疲憊,催他上樓去休息,他才獨自回了房間。

去陽台抽了根煙,回來開了床頭保險櫃,上層是現金和房本車本,他拿出了下層的鐵皮盒子。

盒子里面有一個舊舊的流氓兔鑰匙扣,一個「再來一瓶」的綠茶瓶蓋,一綹裝在塑封袋里的頭發,半包已經干掉的濕巾,幾個在高中課堂傳過的小紙條。

他把紙條展開看了看。

王齊的字寫得好,經常被各科老師誇獎,像他的人,很帥氣,很端正。

他們那時上課傳紙條群聊,幾個人各自起了代號。他叫皮皮魯,王齊叫流氓兔。那個鑰匙扣是他送給王齊的,後來王齊用舊丟了,他又撿了回來。

他們倆一起買綠茶,王齊手氣爆表,開一瓶中一瓶,買了兩瓶,帶了七瓶回去,那時他剛比賽失利,王齊沒換最後一瓶,把瓶蓋給了遲立冬,說要把自己的好運氣分給他。

王齊愛看古惑仔,熱愛陳浩南,高一那會兒留了頭半長發,一點不像鄭伊健,像木村拓哉。因為是體育生,老師也懶得管。高二不練體育了,表示要好好學習,為表決心,從頭開始,跑去剃了個光頭,剪完哭得呼天搶地,把自己剪下來的頭發分給當時的幾個哥們兒,說讓他們留下當紀念。別人笑哈哈地轉頭扔了。只有遲立冬留到了現在。

盒子里還有一張照片,是頭發剛長出來沒多久的王齊,和拿了世錦賽銅牌的遲立冬,兩人抱頭痛哭,教練在旁邊都插不進去。

照片後面,是遲立冬十九歲時,認認真真寫的一句話。

皮皮魯和流氓兔,永遠在一起。

第十九章悲歡

隔天去公司,遲立冬到一個從上海寄來的快遞。

打開一看,是那個相框,他和夏岳在成都錦里拍的合影。

他想了想,把相框擺在了辦公桌上。

他的辦公室向陽,照片里的兩張笑臉,被陽光照得越發燦爛。

上海那邊。

聽說夏岳要到北京發展,從前有過合作的一家北京投資公司向他伸出了橄欖枝,是家很年輕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