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窗外的夏斯年冷不丁說了句:「不是外國人,他是去接從香港來的連叔叔。」
遲立冬:「……」
遲夫人問:「是我們年年認識的呀?」
夏斯年道:「我們過完春節從新西蘭回來,先到香港去的,爸爸帶我住在連叔叔家里,住了大概一個多月吧,然後我們才來北京的。」
遲立冬問他:「年年,你說的是連冶叔叔,還是連冶叔叔的弟弟?」
夏斯年道:「都是啊,爸爸今天去機場是接他們兩個,大連叔叔和小連叔叔要一起來。」
遲立冬心里浮想聯翩,問道:「他們和你爸爸是工作伙伴嗎?」
夏斯年說:「工作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個小朋友。」
出城高速路段才走了一半,小朋友就耗完了電,在兒童座椅里睡得呼哧呼哧。遲夫人起得太早,眼睛發酸,閉起眼睛養神,和兒子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聊著聊著也進入了淺眠。
第八十五章扮豬
連家兄弟來北京來干什么?
遲立冬記得,連冶是律師,小連是學渣,這兄弟兩個,哪個都不像是夏岳的工作伙伴。特別是小連這學渣,還是夏岳曾經的追求者。
這叫什么事?
雖然心里掛著這件事,其實是說不出的難受,遲立冬還是強打起神陪著母親和年年玩了一天。
遲夫人出來玩是很喜歡拍照的,尤其喜歡在花前留影,每看到大枝春花,必定要過去拍十張八張。年年的小嘴巴上掛著蜜罐一般,「奶奶真是太漂亮啦」、「奶奶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奶奶」,而因為拍照技術太渣被遲夫人持續批評「簡直笨死了」的遲立冬對夏家基因里自帶的討人喜歡,只能望洋興嘆自愧不如。
中午到民俗村去吃了烤魚,魚肉鮮美,刺也很小,遲立冬還是小心地把魚肉里的刺撿干凈了再夾給年年吃。
遲夫人和隔壁桌的幾個年齡相近的阿姨攀談起來,對方是一班老同學,趁著春光正好,便相約一起過來踏青,看遲夫人三代同來游玩,紛紛表示羨慕,說自家兒女要么工作忙,要么說和自己有代溝,說想出去玩也只是給錢或幫忙報團,鮮少會陪同一起出行。遲夫人順勢就把自家兒子好一頓誇,仿佛剛才拍照片時恨不得重新生個聰明兒子的不是她。那幾位阿姨當然也要逗一下年年,問寶寶幾歲了、上學了沒有之類的,年年也都大大方方地回答了。
有位阿姨問:「寶寶,你媽媽呢?怎么沒有一起來?」
遲立冬一緊張,生怕年年平時叫慣了,這時候真指他當媽,那可就尷尬了。
沒想到年年認真地回答道:「媽媽去了天上,她現在是一顆美麗的星星。」
一幫大人面面相覷,問話的那位阿姨摸了摸年年的頭,有些同情。
年年說:「可是以後我也會變成一顆星星啊,到時候我就和媽媽永遠在一起了。」
遲立冬喂他吃魚的時候,聽到有人對遲夫人小聲說:「這么小的孩子,語言表達能力太好了,都要把我說哭了。您家可真會教孩子。」
遲立冬也快聽哭了。夏岳真會教孩子。
前年冬天初見年年的時候,年年也很懂事乖巧,語言表達能力就已經比同齡小朋友優秀很多,但表現出來的性格特點和現在還是很不一樣的,那時候他很容易害羞,也不太敢和陌生人說話,時常靠撒嬌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不能說夏教授夫婦的教育理念不科學,但隔代之間的親子教育總是更容易溺愛。尤其一個小男孩的健康成長,父親的陪伴和引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