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發旋對著遲立冬。
遲立冬沒有系襯衣扣子,裸著的胸口起伏數下,嘴唇動了幾次,才說出來:「我不知道怎么說,可是我真的很愛你,不管是因為什么才愛你的,那就不是愛了嗎?我不太會表達,我會慢慢學,你不要這么快就否定我。夏岳,你要教教我,我要怎么對你好,才能叫你知道,我有多愛你。」
夏岳把眼睛微微挑起來,濕漉漉的睫毛下,兩顆黑亮的瞳仁浸在兩汪眼淚里。
遲立冬:「……寶寶,你別這樣。」
他一說出這句話,自己的眼淚也掉了下來,忙用手背抹了下眼睛,又用拇指指腹幫夏岳擦眼淚。
夏岳躲了下,紅著眼睛道:「你走開。」
遲立冬分不出他話里的真假,不知道是真讓自己走開,還是在撒嬌,完全不明白,又拿他沒辦法,說:「你又不想和我在一起,我要走你又要哭,你倒是說,你到底想怎么樣?」
夏岳道:「不想怎么樣,你沒見過作天作地嗎?」
遲立冬:「……」
夏岳推他一把,說:「要走就快走,不要打擾我睡覺。」
遲立冬這時要是還聽話的走,那可就是真傻子無疑了。他站在門外面,故意說:「那我走了。」
夏岳作勢要關門,遲立冬忙一腳擋在門下,道:「哎哎哎,怎么還真關門?」
夏岳沖他瞪眼睛:「因為我作啊。」
遲立冬求饒道:「你可別再說這個字了,我真知道錯了。」
夏岳一撒手,遲立冬忙擠進去把門關好。夏岳已經進去上床,背對著門口躺下。遲立冬猶豫了半天,輕手輕腳的也躺了上去,從背後抱住他,他沒有反應就是最好的反應。
遲立冬驚魂未定,了手臂抱緊他。
夏岳背對著他,說:「我沒否定你。」
遲立冬道:「我知道。」
夏岳道:「我教不了你,我也不會。」
遲立冬輕聲道:「沒關系,我們一起學啊。」
夏岳沒說話。
遲立冬聽到他發出極小聲的哽咽,緊張道:「你又哭了?」
夏岳:「沒哭!」
遲立冬知道他不想承認,改口道:「你剛才嚇死我了。」
夏岳道:「哪個剛才?」
遲立冬道:「你出去找西裝,弄得跟真的一樣,我還以為你又要走了。」
夏岳:「本來就是真的,那下是真的想走。」
遲立冬偷偷想,那怎么又回來了?
夏岳像讀了他的心一樣,說:「走了也還得自己回來,圖什么,怪丟臉的。」
遲立冬心里一跳,總覺得他不是在說剛才的事。
夏岳說:「我要睡了,不要和我說話。」
遲立冬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時針已經快指向六點,再不睡就該起床了,便也住了嘴,抱著老婆睡了。
兩人睡到十點多起來,夏岳沒有衣服穿,遲立冬先出去上樓,找了件自己的襯衣拿下來,給他湊合先穿了,說:「他們都沒在家,我媽可能帶年年出去玩了。」
夏岳畢竟還是來做客的,本來起晚了就很尷尬,聽他這么說了才好些。
遲立冬又去把掛燙機推進來,笨手笨腳地幫夏岳熨西褲。
夏岳完全沒幫忙的意思,穿著遲立冬的襯衣,光著兩條腿,坐在床邊看,邊看邊罵遲立冬笨死了,怎么這么笨?
遲立冬被罵得高高興興。
本來夏岳今天要陪連冶兄弟到處逛一下,現在也去不了,只得電話給連冶說抱歉。
打完電話,他對遲立冬說:「連冶約我晚上見面,和他那兩個朋友一起談點事。」
遲立冬道:「他弟弟跟你們一起嗎?」
夏岳道:「不一起,他弟弟要出去玩。」
遲立冬放心了,說:「那我晚上送你過去。」